只要这一次帮助黄靖边渡过了难关,这些工厂主们哭着喊着也要把银子存进工人票号了,踹都踹不走。
一个是求着让工厂主们存银子都不存,一个是不让他们存银子就死给朱舜看。
这其中的反差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曹掌柜可不就是一个大好人啊。
而此时的曹掌柜躺在一张藤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以他细作甲喇的性子不会大张旗鼓的庆祝。
却不妨碍心情极好的他,小酌几杯,心里对东林党也多了几分轻视。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朱舜,还不是手到擒来,略施小计便夺走了国之重器水泥的秘方。
东林党为了一台小小的朱氏纺纱机,使尽了浑身解数,却被朱舜坑了一次又一次,真是愧对满朝君子四字。
曹掌柜摇了摇头,喝了一口小酒,捻起一粒茴香豆放进嘴里,慢慢咀嚼,颇有一丝笑看天下英雄的豪情:“朱舜入吾瓮中矣。”
工人会馆的修筑格局确实像一个瓮。
站在工人会馆里的朱舜,递给了黄宗羲一个眼神,示意他要下场了唱昆剧了,千万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时机,浪费大好人曹掌柜费尽心血营造的一番美意。
黄宗羲潇洒一笑,朝着楼下走去。
落在朱舜眼里却有些妖丽,朱舜赶紧在心里念了一遍只记得只言片语的各种静心道经佛经,要不是对于某外来教派不喜,最后都会来上一句阿门。
黄宗羲走到了戏台上,放在平时,工厂主早就转过脸去看这位浑身带着一股洒脱的京城奇才了,今天没有半点心情。
不过,黄宗羲说的一番话,让这些崩溃的坐在地上的工厂主们,当即扭过了脑袋,快到差点把脖子给扭了。
“工人票号作为黄靖边织布厂的股息东家,永远会给黄靖边织布厂提供最后的保障,这件事由工人票号接手了。”
“另外告诉各位一件事,工人票号是一家股息制票号,工业伯占三成股息,太子占二成,剩下五成股息由福王世子、桂王世子、唐王等各位宗藩所有。”
工厂主们都不傻,很快从这两句话里两层含意。
永远提供最后保障。
太子占二成股息。
工业伯不重要,各位宗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
太子是谁,是储君。
储君是谁,那是大明未来的皇帝。
换一句话说,大明国库永远给黄靖边织布厂提供最后保障。
胡漆匠不知道大明国库是个什么光景,他只知道每年都会有大量的课税进入国库。
有了国库提供保障,他家的小纺纱厂想倒都难了,他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了,小纺纱厂就可以世世代代的传下去了。
这不就是变相的勋贵老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