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关系?”女孩子看了他片刻,却忽地笑了,目光掠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官差,而后伸手夺过了官差手中的香囊,“这是从陈老爷身上搜下来的东西,陈老爷可承认?”
陈达眼神闪了闪,却还是道:“怎么?我佩戴这个香囊有什么问题吗?”
律法也不曾规定佩戴香囊犯法吧!
女孩子吸了吸鼻子,道:“里面有麝香,而陈夫人已怀有身孕,麝香容易致人流产,对于陈老爷你这么想要儿子的人来说,佩戴麝香并且接近陈夫人,有何解释?”
“这与你无关。”陈达视线在她手中的香囊上凝滞了片刻,而后缓缓移开,“我夫人呢?”
“她与孙志,就是你们现在修造善缘桥的工头,同样也是五年前装神弄鬼的游方道士已被吏部擒获,他二人连杀王生、李跃二人,并且冯铎的死经证实也是他二人下了毒,所以如今正在吏部受审。”
“竟然是这样!”陈达惊呼了一声,脸上神情悲戚了一刻,而后转为淡然,他看向眼前的女孩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所以,我现在也是受害者,这件事同我无关的。”
乔苒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由嗤笑道:“你不是疼夫人和她腹中的骨肉吗?怎么也不问问她好不好?”
陈达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她和孙志杀了我的几个结拜兄弟,显然也是要害我将我害死的,我自然已经明白了,怎么还能真心错付?”
乔苒对他的反应笑着摇了摇头,而后道:“陈老爷如此变脸的功夫真是叫人拍案叫绝,不过无耻这种事恶的是品行,在律法上却不能叫你定罪。”
“乔大人是个聪明人,”陈达闻言也笑了,他一边好整以暇的穿上囚服,一边看着她道,“所以,这一身囚服大人还要我继续穿下去?你们有证据吗?”
乔苒笑着偏了偏头,朝另一个官差摆了摆手,官差应声而去,不多时就从门外带进来一个人。
是个背着医箱的老者,显然这是个大夫。
那大夫进来之后,乔苒便道:“说罢!”
大夫应了一声,看也未看陈达便开口道:“老夫是街上正春堂的大夫,一贯为陈老爷看病。是故知晓陈老爷有隐疾,恐怕不会有子嗣。”
“是啊,我不会有子嗣,那贱人却说有了身孕,”陈达脸色不变,对乔苒道,“如此,我带麝香不想让自己带这顶绿帽有什么问题?”顿了顿,陈达忍不住一阵嗤笑。
乔苒道:“那孩子是谁的?”
陈达冷笑:“她跟那个孙志走的那么近,想也知道是那个孙志的。”
“所以,你一早便知她和孙志有联系?”女孩子忽地扬声道,“他二人犯下杀人罪行是不假,可这一切你都知晓,是也不是?”
“冤枉啊,大人。”陈达口中喊了一句,脸上却没有半点急色,只道,“我只是身为人夫,发现夫人与他人有染而已,其他的可一点也不知道。大人虽是朝廷命官,却也不能空口诬人,否则,我可以告你诬告诱供。”
虽是口口声声的喊冤,可这一句已经带上了警告之意,显然这个陈达一点也不惧怕眼前这位大理寺的官员。
两个狱卒在一旁看的瞠目结舌,这大理寺牢房中关押的犯人不在少数,对于这个嫌犯,他们还有些印象,不过这印象也仅仅是停留在只会翻来覆去那几句为自己喊冤的可怜人之上而已。
这怎的突然之间,一个言辞木讷的可怜人竟变得如此巧舌如簧?
“证据啊,我有的。”
不过再如何巧舌如簧,在乔大人这一句之后,也叫他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