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领子。”白郅钧手里拿了几件衣袍道,“冬天的便罢了,这些夏天的薄衫领子却被缝制的很高,仿佛是要刻意遮住脖颈一般。”
武一日不练会废,身为武将或者有志于从军之人,不管是白郅钧还是柴俊自然不会因为酷暑而荒废练武。所以夏日的薄衫一般都做的宽敞轻薄,甚至还特意剪了衣袖什么的,就算不剪短,这领子也万万不该做的如此密实才是。
甄仕远听的一阵恍然,下意识的看了眼乔苒。
柴俊每一件夏衫都做成这样显然是有问题想要遮一些什么,据封仵作所言,柴俊的身体很是健壮,没什么问题和隐疾,按常理来说就没什么可遮的了,这自然便成了问题。
“这确实是很大的疑点,”白郅钧放下手里的衣袍,问她,“就因为这个你便说岑夫人对柴俊动手?”
乔苒摇头:“自然不仅仅如此,这个……我很快就能让二位看到证据。”
……
年迈的嬷嬷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大理寺衙门的匾额不由缩了缩。
“柴嬷嬷。”那个半夜突然在门外敲门的年轻男人提醒她道,“小心脚下。”
柴嬷嬷哦了一声,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你……张天师,我真的能见见公子最后一面吗?”
半夜三更,有人在外敲门自称自己就是那位阴阳司的张天师,这话谁能相信?后来……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给说动了,开门看了他一眼。
大抵还是因为提及公子的缘故吧!
门外的年轻人生的一副好看又干净的相貌,怎么看怎么不像坏人,又谦和有礼,还将自己的腰牌递了进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头脑一昏就当真答应了,待到回过神来,人已经在半路上了,不过好在对方没有骗人,真的把她带到了大理寺。
“是。”那个年轻男人说道,“柴嬷嬷你随我去见柴俊最后一面吧!”
即便大理寺衙门用了冰,可再如何用了冰,也是拖不久的,很快人便要入葬了,再不看真的埋到地底下了就真的看不到了。
柴嬷嬷心里一急,跟着走了进去。
即便是晚上大理寺衙门里还是灯火通明,走动的官差随处可见,这样的喧嚣热闹倒是让柴嬷嬷放心不少。
“大理寺晚上有那么多人值夜吗?”柴嬷嬷奇道,“怎么那么多人。”
而且这些人几乎各各神情凝重,看的人有些害怕。
“因为城郊出了一件命案。”张解说着顿了一顿,岑夫人出事的事情柴嬷嬷还不知道,如此也好,免得她骤失两主乱了分寸,耽误了时辰。
毕竟那个女孩子说过,要快,迟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后衙停尸的屋子里也被吩咐点了灯,封仵作带着岑夫人的尸体特意去了别处,这是甄仕远突然交待下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也还是照办了,不过还是留下了里头的柴俊以及柴俊的验尸结果。
将蒙面的白布交给柴嬷嬷让她蒙上口鼻,张解推开了房门:“柴俊就在里面,柴嬷嬷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