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愿突然说道:“所以你看不惯亚圣黄庭。”
何怡冷哼一声道:“这世间哪有什么亚圣,只有圣人与不是圣人之分,黄庭那个马屁精画虎不像反类犬。”
“所以圣人训话那天,你出去祭拜画圣了?”徐愿想起那个何怡身上浓重的纸钱味。
“哼,狗鼻子,说的就是你。”何怡不情不愿地承认道。
“那你前段日子要买的消息也与画圣有关喽?”徐愿带上几分笑意地问道。
何怡瞥了徐愿一眼。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直说。”
“直说也不是不行,我就想知道那个值三百斤灵石的消息,这价码倒底算不算数。”徐愿揶揄道。
何怡这么一听,耳朵竖起,有了一丝希望。
“你知道什么?”何怡声音发颤地问道。
“看在我们这两年情谊的份上,我也不那么黑,我就收你一百两好了……”
“徐愿!你到底知道什么!”何怡扑了上去摇着徐愿的肩膀,眼睛猩红,有一丝疯狂之态。
“我想告诉你,画圣他……没死。”徐愿被何怡摇地七荤八素,为求解脱匆匆说道。
“你再说一遍。”何怡板着脸,严肃地命令道,“严肃一点,把嘴角的坏笑憋回去!”
徐愿撇撇嘴,她的表情还不够严肃吗?
“我说,画圣他没……”
没等徐愿把话说完,突然一个竹蜻蜓飞了进来,然后一副美人图落了下来,刚好砸在徐愿的鼻尖上。
“小崽子,昨天你回去碰没碰到大事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徐长风那粗犷豪迈地声音就借着画中美人的嘴飘了出来。
何怡呆住了,徐愿也呆住了。
“喂,说话啊!是不是又闷头大睡,不理老头啊!”徐长风锲而不舍地追问道,“难得老头关心你一把,快说话!”
“师傅?”何怡试探地问道。
这回轮到徐长风不说话了。
“师傅?!”何怡一把抓住那幅美人图,果然那美人精致地似乎下一秒就会走下来,瞪着受惊的眼睛望着何怡。
半天,徐长风低声说道:“这又是哪个麻烦家伙?”
“我是何怡啊,师傅!”何怡带着哭腔喊道。
徐长风嘟囔着“连年不利”,好不容易学着搞出来徐愿说的什么“电话”,结果第一次就掉了马甲。
不过徐长风也不是不敢面对过去的人,他很快调整好心态。
“唉,你小子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一个不剩了呢!”徐长风最后唉声叹气地说道,随后忍不住抱怨道:“徐愿你个小妮子也不吱个声,你说你这一天都跟什么人在一起混!上次带来一个惯坏的夏家姑娘,这回又是……唉!”
“义父,我这就吱一声给你听。”徐愿没正形地打趣道。
“行了行了,”徐长风嫌弃地声音传来,“我昨天看到四道金光奔着兰宫去了,怕徐愿你这个不省心得把自己小命玩没了,这才来问问。看你还活蹦乱跳的,我也就……不说了。”
说罢,那美人图似乎就有自毁的意向,可何怡不放过,他追着问道:“师傅,你现在还好吗?弟子想去看看您。”
这个请求把徐长风噎住了。
徐长风曾经是个穷讲究的人。
他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衣带要似吴风飘带,发冠要有高士之风;洗梧园要纤尘不染,揽凤阁要香气扑鼻……
他气跑过书圣,惹恼过药圣,和武圣从来就没看对眼过……
可如今他蜗居在临安的贫民窟,虽然屋内灰尘铺地,屋内摆设也就一点破铜烂铁和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
虽然邻家有红颜知己,生意可以随心所欲,大富没有,糊口勉强,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绝不能说差,但是在弟子面前总是有些影响形象。
“这事以后再说。”
何怡毫无被师傅嫌弃的自觉,他似乎好像多说几句,可徐长风却没了兴致。
“我说徐愿,把华倩弄进兰宫这件事,你可别光嘴上答应地痛快,该想办法想办法,她们娘俩还指望着你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徐愿黑了脸。
“义父,我把你的名头祭出来,好不好用啊?”徐愿故意说道。
“小崽子,别给我惹麻烦!”徐长风咬牙切齿道,“自己的谎话自己园。”
说罢徐长风单方面结束“通话”,那张美人图也彻底失色。
徐愿撇着嘴说道:“何大,别难过了,画圣活得还蛮滋润的,你瞧这怼人还挺有劲道的,不是吗?”
何怡看着灰飞烟灭的美人图,稀里糊涂地答了个“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