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还未亮,揽月阁的门就被扣响。
“世子妃,世子让叫您起床。”
赵瑗一夜未睡,先是同张伯说了一阵子话,接着挑了半晚上衣服,剩下的时间想了心事。
上次见到父亲的时候还是两年前,看上去苍老了许多,鬓角的头发都灰白了。多久未见过母亲了呢?四年多了。想到四年多,他的眼睛有点涩。
自七岁入宫,这十二年来,仅见过他们三次,还都是偶然。此行回去,带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该多好,也好让他们为自己欢喜。
样子好不好看,穿的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呢?早晚要换人,好赖都是别人的。想到这里,赵瑗又开始烦燥。
他这个烦燥的情绪,直到出发时,达到了顶点。
郭思谨穿了件浅蓝色的织锦长裙,裙裾上粉白色的梅花点点,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把腰束得盈盈一握,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枝梅花白玉簪,虽是简单,却显得清新优雅。
昨日她向张伯问了秀州那边的情况,听说是住在乡下,便决定这样的打扮,普通又不份。他们是回家,又不是走亲拜友,需要隆重的装饰。
赵瑗的侍卫宋羿走向前,同她搭话“世子妃,有别的吩咐吗?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世子呢?”说着,朝着赵瑗站立的方向望去,他穿了件淡紫色的束腰锦袍,鲜亮的颜色,丝毫没夺走他的光彩。眉目似画,身姿挺拔,随便往那里一站,自成一道风景,周围的景物都成了他的陪衬。
究竟什么样的人,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呢?
郭思谨不由得轻叹一声。
赵瑗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赶快上车。”
郭思谨和秋葵坐在车里,赵瑗,宋羿,还有两名侍卫骑马。
行到午时,太阳微微弱弱的露了脸。
宋羿在车外说“世子妃,我们在此稍歇一会儿,吃些东西,午后再上路。”在他说话间里,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