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
郭思谨闭眼倚在软靠上,心乱如麻。
她虽然对赵瑗不抱希望了,但不等于对世子妃之位不抱希望。回娘家多丢脸啊!可是从现状来看,就有可能回家。
她想起德清的邻居小兰姐,出嫁一年多,夫君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又不肯和离。最后娘家出了三百两银子,才求到那个恶毒男人的休书。
这么一想,赵瑗还算是好的了。没骂过她,更没打过她。在那件事前,对她说话还很客气。
又一想,他这样的身份,也不敢对她打骂啊,总要顾忌脸面的嘛。
再一想,要是偷偷的拧她,背地里用针扎她,事后又不承认,她也是哭诉无门啊。总不能撩起衣服,让别人看。
唉……说的是皇帝赐婚不能休妻,他要真是铁了心的赶自己走,方法太多了。赶都不用赶,自己都要求着和离。
思及至此,郭思谨冷汗直冒,心里更虚了,她想的这些,赵瑗不会也能想到吧?
这可如何是好!
马儿没有烦恼,两匹毛色相同的马,拉着深红色的车撵,跑得十分欢快。天近黄昏,便到了秀州。
秀州城门外从中午就起,就有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不断地朝着官道上张望。
此人叫赵伯圭,是赵瑗的兄长。
赵伯圭大赵瑗四岁,今年二十三,如果只从外表来看,看不出他与赵瑗年龄的差距,就是五官稍逊色。与赵瑗有两三分的相似。
昨日半夜里,他接到赵瑗派人捎过来的消息,当即就去乡下告知了父母,清早又去县衙告了假,上午和媳妇孩子一番梳洗,忙活到中午。午饭吃得慌慌张张,生怕错过了接人的时间。
从艳阳高照,等到日影西斜,又到彩霞满天,才远远看到鲜衣怒马的一行人。他低头激动对身边的两个小儿说“二叔和婶娘回来了。”
当然激动啊!能不激动吗?
赵瑗是皇子,一品郡王,还可能是未来的皇帝。
而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