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衣服回来跑一百多里路,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吗?”赵瑗怔怔地望着宋羿问。
“你说说得过去,就说得过去。”
同里镇,慕容大院。
宫七俊俏的小脸微笑迷人,他望着惊魂未定的郭思谨说“今天这事,是你连累了我,是不是要给我补偿呢?”
郭思谨抱着茶盏喝了几口水后,细声细语道“我刚要说,是你连累了我,免费茶果然不是好喝的。”
“我在同里镇住了十五年,一直都是平平安安。你一来,麻烦事就跟来了,明摆着是你连累了我。”
宫七看郭思谨垂着眼皮,不接话,他继续笑言“这是你相公找人做的。”
郭思谨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坚定地说“不可能。”
宫七朝前探了探身,小声说“今日若是你死了,从中得益的人,一个是你相公,一个是老爷子。老爷子今日救了我们,肯定不是他。”
他的话也很坚定,“那肯定就是你相公了,你相公进同里时是带了人的。这件事他得益最大,说不定会以此为借口,要挟平江府那帮人。”
郭思谨想了一下,如果赵瑗没告诉她,有暗卫在保卫她,宫七现在说的话,她会不会信。
不信。
她缓声说“若是我相公想要我的命,还用费这么大的周折?”
“省事的方法是多,但那都难以摆脱自己的嫌疑。先派几个草包假装保护,再派一些人过来杀人。你死了更好,万一没死,就成了他的证人了。”
宫七嘻嘻笑了两声说“这个法子,不仅可以把自己撇清,把地点选在茶楼里,又能把奸夫一网收了。”
郭思谨往躺椅上靠了靠闭上了眼。
“前日清早,我给你看手相时,他就在河对岸,从他那个角度看,会以为我拉住你的着手。当时,他脸色刷就白了。”
宫七笑得很愉快,“前日回去,他没让你解释?昨日我就想问你,一直憋到现在,憋的难受死了。”
郭思谨的睫毛抖了两下,低声说“我要是睡着了,别叫醒我。”
“杀手们全死光了,包括我酒楼里的护卫,都是没有身份的人,无从查起,干干净净。”宫七收了笑意说“是谁做的,还真不好说。我觉得就是你相公,这时候,你睡得着吗?”
郭思谨把绑头发的绳子解了,潮湿的头发铺散开来,遮着了脸。
……
宋羿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同里镇,他对慕容大院的门房说“我来接我家夫人。”
门房认得宋羿,前些日子跟他闲聊过。由于宋羿说话有趣,对他印象很深。
“您在此稍候。”说完就快步朝院内跑去,留下宋羿一个人在门口不安地东张西望。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样子,门房跑着回来,微喘着气,对焦急的宋羿说“郭夫人在起居室,宫老板也在那里,他说让您过去。”
起居室内有两个人,宋羿把目光落在郭思谨身上,她侧身躺靠在竹椅里,穿了身天青色的男式长袍,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着,雪白的小手搭垂在扶手上。
像一条从海里捞上来的美人鱼。
“你是谁呀?”宫七斜眼望着门口的宋羿,闲闲地问。
宋羿把目光转向郭思谨两步远的另一把椅子上,直视着宫七说“我叫宋羿。”
宫七嗤笑了一声“她相公不是姓赵吗?”
郭思谨听到有人说话,睁开了眼,看到宋羿便站起了身。急声问道“世子呢?”
“他在平江府。”
宫七嘿嘿了两声说“我还以为你是世子,原来不是啊。”
宋羿没再理会宫七,而是对郭思谨说“我们走。”
宫七望着离去二人人背影,捻了捻手指,蓦然一笑“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