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普安王府效力的人,即使是一个轿夫,那也是训练有素的。方才传旨内侍的“立即”他们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不约而同的脚下生风。一路小跑到宫口时,才用了一刻钟,比平时速度快了一半。
御书房里,皇帝接到从西湖边送来第四次消息了,最近两次都是仍在交战。皇帝有些恼怒,同样的消息还送什么送,催命鬼似的。
安排的送信员都是快马,从西湖出发,到入皇宫,再到皇帝手里,需要两刻钟,这是两刻钟前的情况。
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情况?
想到赵琤快到了,皇帝稍松了口气。赵琤是万里挑一的高手,普通的江湖客,有十个八个一起上,也不是对手,更何况还有个可能比他武功更高的完颜滚。
可这种感觉太不好了,为了敌国的人提心吊胆。窝囊啊!
“我出去走走,朝御花园的方向,有消息及时递过去。”
皇帝刚走到门口,看到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落下。接着赵瑗双手扶着轿门,颤危危地走了出来。皇帝惊了“你这是怎么了?”
赵瑗想用手捂上脸,手占着呢,捂脸就站不住了。他憋红了脸说“被人下药了。”
皇帝更惊了“徐先生不是在你府上吗?”
“解过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皇帝扭头唤福全“快把普安世子扶进屋。”
四名轿夫终于松了口气,不是他们不想扶啊,皇帝面前头都不敢抬,哪里还敢伸手。
待赵瑗坐稳,大略说了情况。
皇帝笑道“皇家不比民间,一定要守孝三年。在皇家三个月就足够了。早知道如此,前两年就给你娶亲,也不用我又多操了你这两年的心。”
赵瑗迟疑地问“爹爹不担心他们吗?”
“有无邪在,现在叫荆无名。他不是普通的高手,有他在那里,多撑一刻钟是很轻松的事,在这一刻钟里,值守的城防军就接到消息赶过去了,紧接着,赵琤就赶过去了。再接着大批的人会到,他们有天大的能耐,也成不了事。”
皇帝的话,说得有理有据,那几个人的安危是不用担心了,可是御书房里的气氛却仍是沉甸甸的。
半天后,赵瑗沉声问“他们会全部死在这里吗?”
“谁知道呢,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每个人都要为他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他们是不怕死的,也算成全他们了。明日一早,让人去收尸,好好葬了。”
话刚落,皇帝又恶狠狠地说“我的本意是想让他们暴尸荒野,让那些不听话的刁民都看看,这就是跟朝廷做对的下场。”
他长叹了口气,沉声幽幽地说“可是这样不行,会惹民怨的。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向那些愚蠢的人们妥协。”
良久之后,赵瑗接话道“圣心良苦,几人能知呢?”片刻后,又说“爹爹,臣想出宫一趟。”
“就你这样子,还想爬上马背往西湖跑呢?”
“臣去李尚书府上一趟。”
皇帝盯着他问“何事?”
路都走不成了,还要出去,肯定是大事。看他的表情,也不会是好事。皇帝近两天,坏事听够了,可又不能不问。
赵瑗迟疑地说“李夫人捡了我家东西,我去讨回来。”
皇帝有些不悦了,探究似的问“啥金贵的物件?”
“金钗。”
皇帝的目光在赵瑗脸上,扫来扫去,这是他千选万选出来的继承人,在这人心慌慌的时候,要去一个尚书府上讨要金钗。而且他自身还不能利索的走路。
若不是赵瑗一向在他面前说话老实,皇帝都不敢置信他方才的回答,一定会觉得他想出去的理由找的太烂。
“不许去。”话刚落,外面传来嗒嗒急步快跑的声音。
“西湖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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