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立在门前,看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
安国公、梁夫人、荣国公、大将军、改了装的皇帝和皇后
唐哲回头对坐在床上的完颜滚说:“比我们来的时候热闹多了,我们那时候跑的欢快的就一个秦太师。”
完颜滚满不在乎的说:“我们是敌人,他们是朋友。”
“王爷不可如此说话,大家都是朋友。”
“我们是自己人嘛,说话无需遮掩。”完颜滚笑嘻嘻地转话又说:“先生说有道理,这样的话,以后不说了。”
“多谢王爷抬举草民。”
“我要多谢先生,若不是先生极力劝阻,带来的另一批人,已经生出了事端,那个时候,可没有现在的时机好。”
唐哲走回屋内,在完颜滚的床头坐了,缓缓地说:
“王爷带的人即使有一两个入得了皇宫,也无法靠近昌平宫,那便奈何不了恩平世子。
在普安世子身上得手,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准,会惹起众怒。他们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派人潜入上京就麻烦了。
你来我往的复仇,将会没完没了。当年若不是你二叔被刺身亡,金国也不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刺杀赵皇帝。”
完颜滚脸上了笑意不见了,冷哼了一声说:“上京岂会是他们想去就去的,去了也是送死。二叔之事是个意外。”
“王爷不要只看这些人,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让大家看到的。”唐哲转话问道:“听闻城里,近两日在搜查找人,王爷知道吗?”
完颜滚转了脸色,幸灾乐祸地说:“世子妃不见了。”
“王爷消息灵通。”唐哲感叹道:“杀人容易,捉人难。普安王府暗卫重重,一个大活人,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不见,之后还能躲过搜查。王爷的人能做到吗?”
“做不到。”
“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为上。”
五湖四海茶楼新开张,前三日全场免费,惹得爱喝茶的,不爱喝茶的人都跑去占便宜。这已经是第二日了,门口依旧排着长队。
“楼下都忙作一团了,你怎么也不去照看着?”
宫七懒意洋洋地说:“做老板不就是看着别人忙活,自己悠闲的收钱吗?跟大家一样忙碌,谁还去做老板。”
李慕说:“平日可以这样,前几日,还是要多注意的好。”
“我在同里镇的茶楼一直都是那样。”
“这里是杭州。”
“都一样。”宫七笑眯眯地说:“你总是爱多操心。”
半天后,李慕才又接话:“听小花说,世子妃不见了。你这自称她朋友的,这也不操心?”
宫七拉长了声调说:“岳父在普安王府里,稳如泰山,他都不急,我们自然也不用急。”
“他为什么不急呢?”李慕接着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应该是他知道在哪里。”
宫七接话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
“普安世子妃是慕容谨的女儿。”把猜测说出了口,宫七哈哈笑道:“普安世子要麻烦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坛好酒庆祝一下。”
祝东风坐在西市院子里。
这处普通的农家小院,同二十年前城安县那个院的布局相似,三间正房,半间灶房。床上是白色的床单,正厅里摆着竹制的桌椅。就连西南角的鸡窝,都是同样的位置。
二十年,悄然已逝。这两日的生活,却在翻天覆地的变化着,令她有着恍如隔世的感觉。
夕阳照在祝东风的脸上,昏黄的光晕令她的脸色显得无比柔和。
慕容谨的腿居然好了,是什么时候好的呢?
在林府的书房里,自己被他从地上抱起来,居然没有一点惊讶,好像本该是如此一样。
他一直在她身边,为她擦眼泪,为她解决困难,陪她聊天,陪她数星赏月,为她遮风挡雨。
昨日中午,她在白色的床铺上醒来,慕容谨笑对她说:“我们的女儿马上就回来了。”
她猛地坐起了身,急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