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鱼难成的妻子,月娘。”
现如今,朝中已经谈鱼色变。现如今与鱼难成有私交的人,都尽力在撇开他们与鱼难成的关系,今日竟然还有人自称是鱼难成的妻子,这不是找死吗?杨端皱起眉头来,一语不发,望着月娘。
月娘见他的腰上配有玉带,面容白净,想来应该是有个一官半职地人,便取出血书,呈上,不卑不亢地说道:“这是民妇的状书,请大人过目。”
杨端接过手来,翻开一看,才知道鱼难成北上一切都是事出有因。在此之前,鱼难成的事,他听说过,却不知黄保的意思,自己猜测鱼难成既然是黄保的友人,那自己帮鱼难成一把,或说黄保也事这样想的吧?
杨端连忙捧着状书,欲将此物呈上去,可是刚回到城门下便被司礼监比他资历更深的秉笔太监柯正淳拦下。
柯正淳方才一直在城楼上望着,他曾经出宫办过事接触过鱼难成,鱼难成与月娘初见那一晚,他便在场。与月娘也有过一面之缘,对她的琴艺样貌极是仰慕。
他记得那时候月娘与鱼难成的关系,鱼难成出事,她若不来柯正淳反而会替鱼难成惋惜,而她来了柯正淳反而担忧起她来。他站在楼上,不管不问,也盼着旁人瞧不见她,待会儿她自己回去便好了。
柯正淳拦住杨端,便问道:“杨公公,你手里那是什么?”
杨端回过头去,望了一眼的月娘,再回头来看着手中的状书道:“这是那民妇告御状,这便是状书。”
说话间,他将状书呈上,那柯正淳乜一眼那白布血书,冷声道:“别什么东西都往宫里拿,尤其是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咱们万岁爷神仙一样的身子,你敢用这个去污了他的眼睛不成?”
杨端低头望着这状书,低声说道:“鱼难成并未谋反,这案子……”柯正淳怒目一瞪,斥说:“你说咱们主子万岁爷他冤枉了好人?这话你也敢说?”柯正淳将“万岁爷”三个字,说得很轻,很小,生怕被旁边的人听了去,招来横祸。
“不是万岁爷,是太子爷。”
“你想弄太子?你才来司礼监几天,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杨端明白其中深意,收起状书,哀怨地望着月娘,盼着她早些离去。
可就在此时,二人听得身后传来仁清太子声音问:“二位公公这是在说什么?”二人诧异地回过头去,行礼问安。
柯正淳与杨端向仁清太子行礼之后,杨端说道:“外面有个民妇,说是要为鱼难成翻案,这不是胡闹吗?我与师兄正寻思着要怎么才能把她打发走。”
仁清太子一听,便知其人十有八九便是鱼难成遗孀月娘,他微微勾唇,表现出一幅不屑一顾漠不关心的模样,道:“不过是妇人,神志是否清醒也不得而知,差人拉走便是,不必惊动宫里了,是吧?”
仁清太子今早才入宫,还没来得及去东皇宫交旨,便听他的侍卫郝敏听到宫门口一位自称鱼难成的妻子的女人要告御状,他赶忙告之伺候仁清太子的太监萧墙,由萧墙进宫去告知仁清太子,仁清太子这才着急忙慌地赶了过来。
仁清太子打量月娘,未见月娘身旁有鱼难成所说的账目,他煞是失望。想着救下月娘之后,再问出账目的去向,毕竟这月娘是鱼难成留给他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