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还得替若冲谢谢你了?”裕王咬着牙,阳怪气儿地乜了李麟一眼,脑子一团乱麻。
“不必,奴才应该的。”李麟躬。
二人同步,离开若冲的小院。
裕王在途中责问:“只是……本王的事,李公公怎么这么快的就来了。”
“就算只在樱花内卫,内部也有负责监督的人,王爷也不是能一手遮天的。至于我来搅局是老祖宗的意思,也是奴才的意思。明人不做暗事,宫里近来对王爷很是不满,您欺瞒陛下,拖延时机,可司礼监不敢,您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到时候梁塌了,砸的可不止是您裕王爷一位。内卫这么些人靠着这个吃饭的,王爷是皇子自然不必思虑太多,奴才是宫里的人内卫砸了奴才大不了回宫去给主子们刷马桶,可内卫兄弟们还得养家糊口不是?今之事,李麟只当是给王爷提个醒了。”
“这种好意也就不必了,本王自会向父皇说明缘由。”
李麟不怀好意地乜着他,问:“王爷可别忘了,她的爹是谁bī)着往死路奔去的?她的命是主子万岁爷留下的,她就是主子万岁爷的人,王爷也是主子万岁爷的人,吃谁给的饭,就得听谁的话。”
裕王愤怒,咬住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你一口一个主子,可你做的,真的都是奴才该做的吗?”裕王冷凝。
李麟与裕王目光相交,李麟道:“王爷收收心吧。”
“能收吗?”
“您一个王爷,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何必把自己bī)到绝境?和万岁爷斗法,可不是明智之举。”李麟撇撇嘴。
“若冲让本王觉得本王之前犯下的罪孽,还有补赎的余地。”
李麟低下头,打发边的唯一的内卫的去给他将马匹从偏门牵到正门去等着自己,环视四周凑到裕王耳畔,小声道:“若是真想和她在一起,就尽快带着她离开天都,去过你们的安生子,别再回来。万岁爷只有玉熙郡主这一个孙女,她足够保得裕王妃和德妃娘娘后半生的安稳。”
裕王蹙眉挤眼:“你真这样想?”
“只要不拖累奴才,王爷就走吧,奴才帮您是刚才在外头听了道长的话,可怜的,八年前她只是无辜的孩子,既然逃出去了就不该再牵扯进来,奴才是坏,是杀过不少人,可奴才还是有一点点良知尚存,但愿今积德,他有后福。再说,奴才是有私心的,您若是走了,樱花内卫头儿,十有**就是奴才的了,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李麟如是说道。
李麟还有一层私心,便是想投石问路,看看裕王能不能把若冲带离大荣,去过安生子。若是可行,等得好时机,他也想如法炮制。
此时,听见前头的小院一阵喧闹,二人急步而出,内卫来报,宏霞跳井自尽。李麟面容平和,其实心中已起波涛,心虚。得知宏霞已死,李麟告辞了裕王,回宫去将消息告知他的干爹杨端,杨端颇为气愤,而后将事呈报了上去。
东皇宫,独慎精舍。
敬灵帝早起来,便听黄保说起了宏霞之死,敬灵帝闭目点头,问黄保:“裕王做的?”黄保不语,敬灵帝却心知肚明。
敬灵帝感慨:“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内卫这么做,无异于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