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宗宁带着镣铐,因他在户部任度支,依照法律他尚有官阶在,即便是敬灵帝亲自审案也不能随意动刑。吴庆破格领着若冲,坐在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督查使后,听他们询问龚宗宁。
文远博问:“龚公子,凌家父子之死,与您是否有关?”
龚宗宁回答:“下官乃是到了大理寺之后才得知此事的。”
文远博仔细望着龚宗宁,看他一点从容不惊,接着问道:“凌志孺留下一份遗书,说起鱼难成当年乃是为人陷害。而凌家公子送信入京的途中被人杀害夺取信件,幸得道家中人所见,夺回信件。而您的名字正好就在遗书里,能不能认为您是杀人灭口隐藏证据?”
龚宗宁反问:“我为何要杀鱼难成?”
若冲立在一旁,插话:“这个只有你知道了!”
文远博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若冲,拍案打断她的话。然后又朝着龚宗宁说:“本官是在审问你,你现在不是户部,是在大理寺接受审查,请您如实回答。”
“我没有杀人,我说过我是到了这里被你们拘了才知凌家父子已经离世。”
文远博并不相信这封信是真的,这封信来历不明,真假难辩。若不是此事涉及凌志孺父子之死民愤极大,而且这件事牵扯朝中要员,核实证物需要相当一段时间而且容易走漏风声,文远博不会同意这么快进行审理
文远博接着问:“你说,你不知道凌志孺死,那你就不会知道遗书?更不会派人追杀凌公子?”
“是的,没错!”龚宗宁回答得很有底气。
“那信中说起的鱼难成……”文远博止住话,看看左右两边正襟危坐的二位朝廷命官,又改口道:“凌大人说,八年前鱼难成北上之前,他去过多次金陵户部,你当时就在金陵户部任职,鱼难成去做什么了?”
龚宗宁摇头,道:“当时我确实见过鱼难成。而鱼难成和往来的原因很多,除去公务,还有那时候我记得我去找鱼难成借饷,他分文不给,推说没有,不久之后他就拿着粮食北上谋反了。”
若冲气愤,她听月娘说起过,鱼难成北上赈军乃是金陵户部不收他的粮。若冲暴跳如雷,指着龚宗宁问道:“在鱼难成家中找不到一丝一毫他谋反的罪证,你凭什么说他谋反?”
龚宗宁反问:“可谁有他没有谋反的证据?”
若冲旁便是做笔录的刀笔吏,若冲听到此处怒不可遏抄起桌前的砚台就往龚宗宁头上掷去,骂道:“你无耻!”
龚宗宁侧一躲,砚台咣当一声落地。
若冲愤怒地向吴庆求道:“给他上刑具,我不信他不说实话。”
孙浩誉和龚光杰不仅是同僚,曾经孙浩誉还是龚光杰的门生。且不说八年前的鱼家案他参与了,就算他不参与其中在龚宗宁之事上,自然秉持能不动刑就不动刑的准则。
他起开口道:“吴公公,若冲道长,您二位今是来听审的,可不是主审。今天主审官是大理寺的文大人,如今龚宗宁还未定罪有官职在,大荣有律令,对于还有官职在的人员不可动用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