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威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当然不能做自己亲自搜索当铺这种丢人的事,直到此刻,他心中还是认定是掌柜的给私藏起来,说不定掌柜的是想等书生走后,他再偷偷地告诉自己,现在掌柜的既然咬定玉牌不见了,自己也不好逼迫他,他对书生说道:“你看,不是我不愿跟你赎当,是玉牌真的不见了。”
书生眼中露出极度失望的神色,他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若是八臂仙猿江二爷将来再找到了玉牌,麻烦通知我一声,我住在回风楼。”
江廷威听他忽然叫出自己的名号,自己八臂仙猿的外号知道的人不少,这不奇怪,可是他知道自己当年排行老二,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看着书生就要走出当铺,他忽然伸手拦住书生:“你究竟是谁?怎会……”
书生说道:“我是谁你不会想知道的。”说完,书生身子一闪,竟然从江廷威的阻拦下出了门,江廷威只觉得眼前一闪,连书生用了什么身法都没看出来,但显然武功比自己为高,他讪讪地看着书生慢慢离去的身影,没有再多问。
等书生走远后,江廷威对几位朋友说道:“当铺出了点事,咱们改日再一起喝酒,到时候我请客。”
江廷威的这几名朋友哪还不知趣?纷纷告辞离去。
等到他们全都离去后,江廷威才盯着掌柜的问道:“那块玉牌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直到此刻,他依然认定玉牌是让掌柜的收起来了。
掌柜的哭丧着脸:“东家,玉牌是真的不见了,的的确确不是我私藏起来,我对天发誓,是真的找不到了。”
江廷威虽然心中恼怒,但他还是忍住,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问道:“你还记得这玉牌是什么样子么?”
掌柜的说道:“大约有些印象,上面好像刻着一些数字。”
江廷威让掌柜的将玉牌的样子给画下来,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做,也许是希望能够在遇到这块玉牌的时候能够一眼看出来,总之他将玉牌的正反面的图让掌柜画好后就放在了怀中。
身为当铺的掌柜,首先就要有识货的本领,不但眼力要好,还要有高明的记忆力,记得各种物品,所以江廷威认为这块玉牌,掌柜的画的接近原来的样子,特别是上面的数字十二,他似乎也有些印象。
身为江湖中人,他虽然对玉牌的丢失感到有些奇怪,可是他坚信掌柜的不会骗他,玉牌是真的丢了,而不是被掌柜的私吞了,当铺里还有两个伙计,为人十分老实,也不像有监守自盗的胆量。
当晚,江廷威睡在床上时,还在想着这书生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他排行老二,这可是他的一个大秘密,而且自己枉自被人称为八臂仙猿,这书生却不知用了什么身法,从自己身前离去,自己竟然阻拦不得。
他有种感觉,玉牌虽然丢了,且玉牌的典当也过了赎当的期限,这事他江记典当并无过错,可是此事绝不会到此为止,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担忧,却又说不上来自己在担心什么。
果然,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后半夜他正做着古怪的梦时,一位朋友敲开了他的门,他家的当铺失了火!
江廷威立刻起身前去查看,当铺的两个伙计都是住在当铺里的,别被烧死了。
来到当铺后,江廷威放下了心事,当铺的火已经被热心的邻居给扑灭了,当铺被烧了个通顶,可是两名伙计却安然无恙,他立刻抓住一名伙计的衣领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名伙计说道:“我们两人正在睡觉,忽然感到身上一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们醒来,发现躺在铺子对面的街上,当铺失了火,我们两人也跟着救火,这火烧得好不古怪。”
江廷威见两名伙计全身都是的,知道是有人点了他们的穴道,并搜索了当铺,目的八成就是那块玉牌。
尽管人没事,可是当铺被烧,这对江廷威来说,还是大损颜面,他决定要调查到底。
都说江湖事江湖了,但江廷威还是选择了报官,报官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在官府查探的同时,他也要自己去查是谁放的火,在他看来,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名书生,他记得书生住在回风楼,江廷威召集了几名武功不错的好友,前去回风楼质问书生,是否他放的火。
可是他们来到回风楼的时候,却得知书生已经结了账离去,江廷威本在怀疑他,现在则更是感到这书生的嫌疑变大了,若非他放的火,怎么这么巧,他在当铺失火后就离去了呢?
李觅踪之所以被这个案子吸引,乃是因为他以往的案子里,有一件案子的嫌疑人就是江廷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止于怀疑罢了,如今江廷威的当铺失了火,而且显然是被人纵火,李觅踪感到此事说不定和以前的案子有关,有值得调查下去的必要,正好丢马一案正毫无进展,让他有了空闲去调查此事。
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件失火案,竟然能够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