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觅踪恨恨地说道:“你这人,和朱雀差得远了,若是他在,他定然会主动要求去查探此事,你倒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伏缨微微一笑:“你就算用激将法,我也不会上当,不如朱雀就不如朱雀好了,好奇心和侠义之心固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这些人冷血无情,招惹他们会给自己惹来无穷麻烦,我伏缨生平有几件原则,其中之一就是超出我能力范围的危险之事,我绝不会去做。”
李觅踪叹了口气,看来是说不动伏缨了。
伏缨说道:“我看现在最好的法子,就是你将这块玉牌脱手,和我一样置身事外。”
李觅踪说道:“我和你不同,我是吃官家饭的,遇到案子不能不查。”
伏缨也只好闭嘴。
李觅踪问道:“你说你有事要请教我,是什么事?”
伏缨说道:“没什么事了,你现在自顾不暇,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这顿饭我请吧。”
李觅踪看着伏缨一会,最后终于笑道:“看来你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行,这块玉牌就暂时交给你保管。”说完就将玉牌掏了出来,递给伏缨。
伏缨假意拒绝:“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害我和十二煞作对么?”话虽这么说,可是他还是笑吟吟地准备伸手去接。
李觅踪忽然又缩回了手,他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伏缨冷哼道:“说来听听。”他想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但眼睛中对玉牌的喜爱却掩饰不住,看玉牌的神情,好像一只馋猫看到了肥鱼。
李觅踪说道:“我要你陪我回京查清案子的来龙去脉,到时候我在刑部登记的册子上做些手脚,那时候玉牌便和案子无关,你拿着也踏实一些。”
伏缨想了想,眼睛盯着这块玉牌,嘴里几乎要流出口水来,犹豫片刻后他终于答应下来:“行,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回家,就陪你到京城走一遭又如何?”
李觅踪这才把玉牌递给了他,伏缨接过来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仔细看了看玉牌,这才将玉牌放在怀中,然后端起酒杯对李觅踪说道:“来,预祝咱们查探的案子水落石出。”
从郑州府回京城,李觅踪提议骑马,伏缨却觉得还是坐马车为好:“坐马车能够节省体力,遇到歹人时咱们才好精力充沛地应对。”
其实伏缨就是觉得坐马车更舒服些而已,李觅踪本来觉得骑马更快,但为了迁就伏缨,只好选择了做马车。
两人加上一个马车车夫,晓行夜宿,这天傍晚,几人错过了城中歇宿之地,在一个名叫驿头村的地方借宿,李觅踪拿出银子,让一户农人家杀鸡买酒,饭饱酒足后,打算晚上就住在这里。
当晚月黑风高,李觅踪和伏缨两人住在屋内,而马车车夫要喂马,去了另一户有草料的人家。
睡到半夜,伏缨忽然被村子里的狗吠吵醒,他白天在车厢里打过盹,晚上睡得浅,被吵醒后,再也睡不着,便出来在院子里走动,星月被乌云遮住,四处一片漆黑,伏缨看得无聊,正准备回屋看看能不能继续睡会,屋顶的瓦面上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伏缨的流萤剑还留在屋中,他感到了危险,立刻向屋中冲去。
屋顶的黑暗中果然有人,刚才不小心发出了动静,见伏缨既然已经发觉了他的存在,再也顾不上隐藏行迹,向正准备回屋的伏缨挺剑刺去。
空着手的伏缨不敢硬接,身子向旁边闪去,避开了来人凌厉的攻击,同时伏缨口中喝道:“看镖!”并扬了扬双手。
此人闻言立刻向旁边闪去,其实伏缨手中哪来的什么镖?自然只是骗人的,伏缨趁着那人闪身躲避之际,人冲进了屋内。
李觅踪自然也被惊醒,他提着剑准备出来,伏缨一边向内冲一边对李觅踪喊道:“回去!”他来不及多说,从刚才对方刺过来的剑法身形来看,李觅踪未必是其对手,李觅踪不敢逞强,又倒退回去。
黑衣人被伏缨一声看镖吓了一跳,等到闪避过后,才知道伏缨不过是虚言恫吓,他恼怒至极,提剑向屋内扑去。
伏缨进了屋,径直扑向自己床头倚剑处,可是对方的剑风已经到了背后,伏缨着地打了个滚,黑暗中摸到了剑鞘,一把抓住,还没来得及拔剑,对方的剑又向他刺来,伏缨只能继续在地上滚动,尽管在黑暗中,伏缨也感到来人手中拿的是双剑,双剑来回递出,让伏缨几乎没有喘息之机。
李觅踪听到来人剑法凶狠,伏缨似乎落在了下风,屋内没有掌灯,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在眼前晃动,李觅踪推断此黑影绝非伏缨,挺剑刺去,那人听到破空声,回身一剑搅动,将李觅踪手中的剑搅得脱手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