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振东虽然被解了毒,却毒性没有尽去,还在哎呦的叫唤着,关捕头蹲下身子给受伤的差役包扎,好在梅嫽出手极有分寸,这些官差所受的都只是皮外伤,伤口多半在脚踝和手腕处,包扎好之后,关捕头让这十几名手下先相互扶持着离去,自己则来到蒙振东身旁,啐了他一口吐沫说道:“奶奶的,我这些兄弟们的伤该怎么算?”
蒙振东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递给关捕头,关捕头接过看了看票面,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蒙振东看着关捕头的身影,知道以后他蒙记骡马行和官府之间的关系再不会如以前亲密了,不过他并不如何担心,心中盘算着如何跟知州打点好。
梅嫽因为夏侯莺不知检点,再加上担心刘苏儿是否对这骚狐狸动了心,心情败坏地站在一边看着刘苏儿怎么收场。
刘苏儿算是想明白了,这夏侯莺这些话说的多半都是事情,赏花宫的洛寒霜来中原找少林寺的晦气,夏侯莺担心他,所以一路所行之事都是在暗中帮他,包括指使乡农冲击少林寺,看来就是为了少林寺的拈花指法,而自己和梅嫽在后面追踪洛寒霜,夏侯莺得知后,和蒙振东勾结企图绊住自己,多半也是为了他,想通了这些,刘苏儿问夏侯莺:“你担心洛寒霜不是少林寺的对手,是不是?”
夏侯莺想也没想地点了点头:“我师兄金枝玉叶,就算你们少林寺输了,偿若不小心伤着他了,你们这些秃驴拿什么来陪?”
刘苏儿听她出言侮辱少林寺的和尚,其中还包括了他的师长,他怒道:“你!你怎的出口伤人?”
夏侯莺笑道:“我又没说你,再说了,你也不秃啊。”
刘苏儿说道:“看你是个女子,我才没有对你动粗,你别做得太过分了。”
梅嫽插口道:“什么女子就能动粗?你是看她骚媚的样子,不舍得动手吧。”
刘苏儿叹了口气,对梅嫽说道:“你我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咱们没了马,明日再买两匹,继续去追踪小子,这几日你跟着我不断赶路,也辛苦了,咱们回去休息休息吧。”
梅嫽听他关心自己,这才心中舒服了些,她指着蒙振东说道:“咱们的马是他骗走的,他毒死了自己的马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还用买什么,明日到他骡马行拿回来就是了。”说到这里,梅嫽对蒙振东说道,“我的那十两金子呢?你还有脸收着么?”
蒙振东察言观色,知道今晚绝对讨不了好去,识时务地将金子拿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还给了梅嫽。
刘苏儿说道:“走吧!”
夏侯莺在后面喊道:“站住!”
刘苏儿问道:“怎么?你做了这么多恶事,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还没完没了了?”
夏侯莺说道:“你们还不死心,还要去找我师兄么?”
刘苏儿点了点头。
夏侯莺说道:“我师兄是和少林寺公平比试,比试的时间未到,你这么去找他算怎么回事?”
刘苏儿一时语塞,梅嫽说道:“这场比试,你若知道内情,自然知道此事对少林寺极不公平,我们是找他跟他说清楚,还有,既然是洛寒霜跟少林寺之间的比试,你又搅和什么?”
夏侯莺指着梅嫽说道:“你……哼,我绝不会放弃此事不管的!”
梅嫽忽然想到了点什么,她笑道:“看来你虽然喜欢洛寒霜,可是洛寒霜却不喜欢你,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句话戳中了夏侯莺的要害,她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狰狞起来,想扑过来对梅嫽动手,思忖了一会,终于明白她连刘苏儿一个人都打不过,更别提两人联手了,她扭曲的脸孔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接着透露出一副烦恼的样子,可见梅嫽的一句话,的确勾起了她的心事。
刘苏儿也懒得再理会她,拉着梅嫽的手走出来蒙振东的家。
他们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蒙振东的声音:“姑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