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们议论纷纷,无不对老头的出现感到厌恶。
慕容寒山怜心大起,他对匆匆上楼的店小二说道:“这位老人是我的客人,请他坐到我这里。”
店小二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慕容寒山这么说了,他也只得照做,慕容寒山又点了几个菜,准备上来给老头吃。
慕容寒山虽然让老头坐在自己桌子边吃饭,但是老头身上难闻的问道还是让他旁边的一桌人感到不满,他们纷纷对店小二说道:“他妈的店小二,赶紧将这老头赶走,他在这里,身上这么臭,让我们怎能吃得下去?”
店小二看着慕容寒山,露出为难的神色。
慕容寒山掏出一锭二三两的银锭子交给店小二道:“我们吃饭又不是不给钱,难道你还管我们身上事香还是臭的?赶快下去给我整治酒菜,莫管其他人说什么。”
旁边桌上的食客无不对慕容寒山露出敌意的眼光,慕容寒山也不去搭理他们,反而柔声对老者说道:“请坐请坐,一会酒菜送上来,有年人可以好好吃上一顿。”
老头也不客气,大刺刺地坐在慕容寒山对面,拿起筷子,对着慕容寒山吃了一半的牛肉风卷残云般吃个干干净净,看起来不像慕容寒山好心邀请他吃饭,倒像慕容寒山欠他什么似的。
旁边桌子上的一名食客企图过来赶走老头,被同桌之人拉住,并劝道:“算啦算啦,一些小事,千万别闹大了,何况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再喝一杯酒咱们就走不久行了。”
要起来打人的那名食客显然是请客做东道的主人,好心请了亲朋在此吃饭,因为老人身上古怪的酸臭之味,让他们食不知味,难以下咽,只得匆匆吃着,想要尽早离去。
老头年纪不小,牙口倒好,店小二送上新菜之前,慕容寒山用来下酒的小菜已经被他吃光,店小二撤下空碟子,将新菜摆上桌,老头又如饿狼扑食般吃了起来,边吃还边问要走开的店小二:“你们店中难道没有清蒸鲈鱼,香葱爆炒鸡舌么?这两味菜都是我平常吃惯了的。”
店小二说道:“有是有,只不过价钱很高,不知道这位客官……”店小二见惯了客人,早就猜到慕容寒山是一番好心,请老头过来吃饭,想不到老头口气还不小,慕容寒山为他多要了四个菜,他还不感到满足,不知道慕容寒山还会不会再为他点下这两道菜,因此眼睛望着慕容寒山。
慕容寒山欣然道:“既然是老人吃惯了的,你就去让厨子整治,饭钱一律算在我身上便了。”
那老头闻言也并没有露出对慕容寒山有何感激之语,反而催促店小二:“听到了没有?别愣着了,赶快去做。”
店小二都为慕容寒山鸣不平,心道既然有这样的冤大头,又有这样不要脸的老头,两人能够凑在一起,那也真是离奇,这两道菜,酒楼的利润也是不少,他唱着菜名,去让厨子整治去了。
酒楼上的食客见到这等怪事,吃饭的同时不免都看着两人,众人纷纷议论,若非亲眼所见,这种事情就算说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
灾荒之年,人们比往日显得更加无情,以防那些逃荒的人,因为饿怕了而做出损害他们利益的事,像慕容寒山这么大方的,请一位老头吃酒楼中最贵的两道菜的事,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说了。
就连因为老头身上味道难闻,吃饭吃得难以下咽的旁边的一桌食客,也对慕容寒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他们对慕容寒山收留老头在这里吃饭本就感到不满,见到慕容寒山出手阔绰,竟不加掩饰地议论他是冤大头。
别说他们故意大声说出,让慕容寒山能够听到,以慕容寒山的功力,就算他们压低声音小声议论,慕容寒山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慕容寒山涵养甚好,充耳不闻。
老头将桌上新上的菜也吃了大半,似乎这才有了些力气说话,他对旁边一桌人说道:“世风日下,你们这些兔崽子不请老子吃饭也就算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们的爹娘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该如何跟老人说话吗?”
旁边桌上身为请客之人的汉子闻言再也忍耐不住,站起来对老头骂道:“他妈的,你瞧你一身难闻的味,除了让老子倒胃口外,还影响了老子客人的食欲,竟然还敢骂我们兔崽子?我看你才是个老不死的……”
老头闻言勃然大怒,不过他似乎不会什么武艺,听到此人的喝骂,张口就是一口浓痰,吐在了这人的饭桌上。
这么一来,就连慕容寒山都感到老头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