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潘兰县后的几天时间,慕容寒山到了一种随遇而安的境界,饿了,就停下来吃喝一顿,天亮起行,天黑后也能在马车中睡上一觉,期间他还遇到几名想打他这架马车主意的劫匪,那自然是劫匪找错了人,被慕容寒山轻易地打发掉了。
遇到有人烟的地方,慕容寒山就停下来补充一下食物和水,甚至连草料他都准备了一些,以防路上没有草,马儿没有东西吃。
这一日,慕容寒山来到了西宁卫,这里是中土和西域的分界线,是以从这里开始,就有“内华夏而外夷狄”的说法,西宁卫的集市上,常常能看到汉人和西域人相互做着交易的场景,尽管朝廷在中土已经陷入内忧外患,可是在这里却仿佛离那些忧患很远,在这里守卫边疆的士兵,也没有收到军令去对付叛军,显然在朝廷的眼中,边防的重要性更胜于内患。
慕容寒山找到了一家院子十分阔大的客栈,这里居民的宅子院子都很大,是因为这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土地,这里的泥土也十分贫瘠,并不太适合种粮食,和中原紧紧相连的房屋想必,这地方的宅子更显得豪迈大方,他赶着马车进了客栈,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一路到此,民风忽然变得朴实而简单起来。
这是慕容寒山第一次经过西宁卫,上次他来往西域,乃是取道南疆,这次来到西宁卫,竟有种有趣的感觉,大约是一路上的烦恼太多,到了这里就觉得安宁。
慕容寒山出门买东西的时候,看到集市上很少有人用银钱进行交易,大部分人都是以物易物,西域的人用他们的特产来交换汉人的特产,汉人也用纺织品等物换取西域人的皮毛参货,凡是能在这里做成买卖的,东西带回自己的地方,已经能够赚上很多。
当然,银钱还是能花得出去的,慕容寒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购买了足够的食物,带足了清水,在此地住了两晚,这就打算出发。
客栈的掌柜有一位漂亮且能干的媳妇,大家都称她为老板娘,老板娘见到慕容寒山行色匆匆,便问他“客官是否要往西去”
慕容寒山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些人能看出自己的去向,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板娘笑道“不知道客官可会说那些部落的土话”
慕容寒山摇了摇头。
老板娘道“如今可不同往日,在西边的汉人越来越少,客官想要舒舒服服地前去,一定会需要一个机灵的向导,因为向导不仅能给客官做通译,还能帮客官指点路上的风物,若是需要什么东西,向导也能给客官指明方向,能够省去客官很多麻烦。”
慕容寒山道“我也不是头一次去西边,之前没有向导,也一样来去自如。”
老板娘摇了摇头“因为中土内乱,很多土司以及部落的领主都不愿接纳汉人,客官不用向导去西边至少是十年以前的事了,如今不是熟悉那边情况的行商,都不愿冒这个风险前去,即使客官不用依仗他们,也说不定会在无意中冒犯了他们,那便步步荆棘了,一个向导花不了多少钱,客官又何必省了盐坏了酱”
慕容寒山听她说得有理,只不过他独来独往惯了,有个人随从感觉古怪别扭,他犹豫了片刻问道“一名向导随我来回需要多少银子”
老板娘连忙笑道“不贵不贵,这药看客官要去的地方的远近,远有远的价钱,近有近的价钱,不知道客官要去什么地方”
慕容寒山道“昆仑山山脚下。”
老板娘吓了一跳“这么远我还以为你是去哪个部落呢,若是到昆仑山山脚下,怎么都得要两百两银子。”
两百两银子对慕容寒山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他甚至非但不觉得贵,而且觉得很便宜,他笑了笑,又接着问道“如果继续向西,再去瓦剌一趟呢”之所以要去鞑靼人的地方,就是为了找雪隐门的人报仇血恨。
老板娘说道“去瓦剌我可不敢做主,你还是问问向导自己吧,要不,我带一位能说会道的向导过来让客官瞧瞧您自己问他,只要价钱合适,他们也不会拒绝。”
慕容寒山不置可否,老板娘匆匆去了,慕容寒山本打算就此离去的,如今只能暂时留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