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乘风愕然半晌,这才对郑成仁道:“郑兄刚才说令叔为了救治汪九成的伤,带兵投降,现在他必然是受到重用了?”
郑成仁脸露羞愧之意,对叶乘风道:“家叔郑之龙率部众投降,虽然是为了汪帮主,但外面说来依旧是骂得多,而且此事也解释不清楚,偿若汪帮主命大伤愈,那自然另说,不用家叔出面,汪帮主就能解释清楚明白,只可惜汪帮主一死,家叔变成了汉奸,成了卖国贼。”
叶乘风提醒他:“这里可是酒楼,兄台这么说话,偿若被人听到了,岂不麻烦?”
郑成仁道:“你看看,酒楼里除了咱们,哪里还有别的客人?”
叶乘风因为被郑成仁说出来的话所震惊,竟然没有注意到此时客人都走光了,他说道:“既然这样,只怕兄台也会因为令叔的遭遇而受到不少白眼吧?”
郑成仁苦笑道:“谁说不是呢?而且事实和大家知道的又恰恰相反……”
叶乘风正要问他所言何意时,酒楼外面一群地痞无赖对着酒楼里喊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惹我们毒蛇帮的人,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这番话自然是对叶乘风和慕容天池说的,说话之人自然也就是竹叶青找来的,什么毒蛇帮,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叶乘风刚想站起来,郑成仁道:“两位若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由我郑某将他们打发了如何?”
慕容天池站起身来,依旧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道:“不用。”
说罢他一个人提着剑走了出去。
叶乘风哪里会担心慕容天池的安危,他问郑成仁:“你刚才说真实的情况正好相反又是什么意思?”
郑成仁神秘地笑了笑:“此事暂时不能跟你们说,毕竟咱们只是初始,兄弟当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肯全抛一片心的俚语么?我连两位的尊姓大名还未请教呢,这叫做你不说,在下也不多问。”
叶乘风失笑道:“我的名字你定然没有听说过,我姓叶,名叫叶乘风。”
郑成仁果然蹙起了眉头,他当然没有听过叶乘风的名字,想要说久仰也无从说起,但若是直言没有听说过,却又显得很没有礼节,他说道:“嗯,乘风破浪,好名字,好名字。”
叶乘风道:“兄台来到我们这张桌子旁,不会只是告诉我们丐帮已经没落一事吧?”
郑成仁摇了摇头:“叶兄多虑了,我郑成仁喜欢交朋友,正是见到两位气度不凡,这才起了结交之心,并无他意。”
叶乘风想不到此人说话如此直白,而且对他也颇有好感,他问道:“既然如此,我交了郑兄这个朋友。”
郑成仁大喜,和叶乘风喝了一杯水酒,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慕容天池施施然走了回来,外面的一群地痞无赖早已经相互搀扶着走了个一干二净,周围百姓都收到过他们的欺负,见到慕容天池恨恨教训了他们一顿,无不拍手称快。
叶乘风笑问:“你没有下重手吧?”
慕容天池摇了摇头,这些人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叶乘风等他坐下后,又对他说道:“这位郑兄为人不错,我和他已经结成朋友,你呢?”
慕容天池冷冷地说道:“我不交朋友,也没有朋友。”
这性子活脱脱继承了他爹慕容寒山,慕容寒山就是从来不交朋友的。
郑成仁闻后愕然问道:“你不交朋友,那你和叶兄又算什么?”
慕容天池淡淡地回答:“亲人。”
叶乘风心中一阵感动,他对郑成仁道:“郑兄既然因为令叔一事不被人理解,为何还留在这里受人白眼,不去别处闯一闯呢?”
郑成仁看了看叶乘风,又看了看慕容天池,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有个堂兄,便是这位家叔之子,他在家叔投降时,率领着大部分兵马退往南方,因和清军争斗不力,我这个堂兄带着兵马一路退到了海上,最后在海外占岛为王,不过已经去世了。”
叶乘风并没有听说过他这个堂兄,毕竟他们在西域长大,他问道:“令堂兄坚持抗争,算得上一位豪杰英雄,不知道郑兄提起这位堂兄所为何事?”
郑成仁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似乎因为他竟然猜不到他堂兄的身份而惊讶,不过最后他也没有直言他堂兄的名字,他说道:“当年丐帮因为帮助家叔抵抗清军,虽然最后兵败身亡,但丐帮义举深深震撼了我们,堂兄在率军离开这里之前曾委托过我一件事。”
叶乘风没有追问,有些秘密,别人想要告诉你,你不问他也会说,如果不想告诉你,你问了他也不会说,这点道理叶乘风还是明白的,他喝着茶,看着郑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