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朱重阳才问道:“敢问道长,勾心长兄弟究竟犯了什么错,才被迫离开的四节门?”
雨虹道长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这就是猛虎道长要你们来问我的话么?”
朱重阳道:“自然不是,猛虎道长只委托我们两件事,一件事是无欲道人的下落,另一件事则是想要问问猛虎道长可知道易容帮的事!”
他将这两件事一起问出,然后仔细观察着雨虹道长的反应,雨虹道长闻言脸色变得煞白,过了一会他才努力着平复了些心情,然后直言不讳地问道:“这究竟是你们想要问的问题,还是猛虎道长想要知道的问题?”
朱重阳淡淡地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雨虹道长点了点头:“这个自然,因为我想猛虎道长应该还不知道易容帮的存在,所以你们应是打着他的幌子前来找我的,是不是?”
随着他的说话,他的眼神跟着转向了勾心长,勾心长不敢违背师父的问题,却又不敢不守朱重阳等人对他的义气,一时僵在那里,低下头来,不敢看向雨虹道长一眼。
朱重阳不为所动,他说道:“那么道长究竟是道长呢,还是易容帮的人假扮的?”
雨虹道长没有回答朱重阳的话,反而看向勾心长:“勾少侠,你觉得我究竟是你师父,还是由别有所图的人假冒的?”
勾心长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雨虹道长叹息一声,然后用语重心长的声调说道:“你们不用多疑了,我还是曾经十分照顾勾心长的那个雨虹道长,不是别人假扮的,勾心长,你跟师父学习噬魂术时,曾经用错了真气,以至于你的前顶穴和当阳穴两处内力冲击而使得你昏迷了过去,若不是为师亲自用内力帮你疏导,只怕你早已经小命不保了吧?”之后雨虹道长又说了几件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事,勾心长越听越觉得汗颜,听到后来离座而起,又不由自主地朝雨虹道长跪了下来。
这一次雨虹道长倒没有再劝他起身,而是说道:“贫道也不是不知道你勾心长此次回来找我的原因,你是担心我被易容帮的人给害了,然后取而代之是不是?我也正是看在你有这份心,才没有直接将你们扫地出门,好了,现在人也见到了,我雨虹道人安然无恙,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事情发展道这一步,倒大出朱重阳和伏隐所料,两人几乎都认定了雨虹道长是被易容帮的人取而代之了,然而从两人的谈话能够看出,雨虹道长竟然就是他本人,那么看来雨虹道长性情大变乃是另有原因了,而勾心长被从四节门内驱逐出来,说不定只是因为他偷窥了师父的而已。
难道又要白跑一趟不成?
朱重阳心中一动,他问道:“请问道长,那无欲道人不知可在四节门内?”
雨虹道长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他已经走了,不在这里。”
朱重阳因他迟疑了一下,心中起了疑心,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对勾心长道:“既然令师安然无恙,咱们就别多做打扰了,先走吧。”
勾心长给雨虹道长连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来问雨虹道长:“师父对徒儿教导之恩,徒儿没齿难忘,哪怕师父不认我这个徒儿,在徒儿心中,师父也永远是我的师父!”
说完后,勾心长站起身来,跟雨虹道长洒泪而别。
朱重阳等人见到雨虹道长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并没有因他而找到易容帮的人,但至少排除了他是易容帮的人的可能。
几人走到厅堂门口的时候,还隐隐听到雨虹道长的一声叹息。
离开四节门,几人牵过马向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探讨着雨虹道长的事。
伏隐问勾心长:“你能确定那是你师父本人无疑?”
勾心长点了点头:“师父刚才说的一些事,只有我和师父两人才知道,偿若易容帮的人要谋害师父并取而代之,总不能提前先问好师父跟我之间的这些细枝末节吧?”
朱重阳道:“那也说的是,我也认为令师就是雨虹道长本人,而不是易容帮的人,只不过这样一来,勾兄说起关于令师种种异样的变化,就显得有些说不通了。”
勾心长也是难以索解。
四人牵着马便要先下山,再去研究闯王宝藏一事,身后传来两人的呼喊声。
勾心长回头一看又惊又喜地说道:“是陈师兄!汪师兄!”
这两人就是勾心长所说的他在四节门内几乎交情最好的两人了,勾心长上次离开四节门之时还差点害得这两位师兄也跟着受到牵连,如今师兄弟相见,都是心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