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赶紧将青竹拉回来,这小子此时还不知道轻重,对方不管是何身份,都绝对是他平生罕见的顶级高手。
白衣人嘴角轻蔑地一笑,接着他一振手中的伞,伞上的水滴立刻飞溅起来,接着白衣人又将笛子向青竹虚点几下,几滴雨水向青竹方向飞射而来。
锵!
玄武剑离鞘而出,迅速点向这几滴雨水,此刻在朱重阳的眼中,这小小的几滴雨水,丝毫不亚于强弓射出的劲箭!
长剑和雨点交击,竟发出铁石相撞之音。
被玄武剑刺破的雨滴迸溅在青竹脸上,让他脸上顿感火辣辣地疼。这么一来,青竹终于知道厉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数步。
见此情形,就连一向冷静的叶不凡都忍不住色变!
直至此刻,他们仍旧不知道白衣人的身份,对方连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说,上来就动手,不仅十分无礼,显然此君也并未将他们几人放在心上。
身为暗器之王,叶不凡显然明白高手出手时定要保持冷静的道理,因此他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先审时度势,争取在必要的时候能够一击必中。
风尘八友可没有这么多耐心,他们中的老六殷六娘子是个火辣脾气,一根生着倒刺的长鞭倏忽甩出,如毒蛇般向白衣人甩去。
殷六娘子的刺花鞭虽然名不见经传,但着实是一根令人棘手的兵器,刺花鞭除了鞭子的威力外,还有鞭身如芒刺般的倒刺,让人既不敢用手去抓,还要提防不能被鞭子缠住,可以想见,如果被这条鞭子沾上一点,定是皮开肉绽之局。
白衣人却并没有这些顾虑,等到刺花鞭甩到他面前时,他只将手中的笛子向鞭子上一戳,整条如同蛟龙升腾的鞭子就变成了被捉住七寸的小蛇,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条坚固无比的鞭子,在笛子点住之后,竟然从鞭稍开始寸寸断开。
在场之人无不愕然,殷六娘子呆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朱重阳箭步流星地冲了过去,一把将殷六娘子手中的鞭子夺下扔掉,又拉着殷六娘子迅速向后退开。
白衣人看了朱重阳一眼,似乎颇感惊讶。
殷六娘子别看是女人,却十分泼辣,就算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也还要冲上去接着厮杀,被朱重阳拦下后,她又改而破口大骂,其骂人词汇之丰富,言语之肮脏,只怕就算是江湖汉子,也是有所不及。
风尘八友的老大野道人毕竟见多识广,他来到朱重阳身旁拱手道:“多谢朱大侠救命之恩。”
朱重阳道:“道长客气了,我只是在拉架罢了,何来什么救命之说?”
野道人更觉感激,他说道:“这人的内劲透过六妹的长鞭向她身上波及,若非朱大侠出手即时,此刻她轻则身受极重的内伤,重则当场毙命,怎能不是救命之恩?朱大侠居功不傲,更令我们八人感激不尽!”
叶不凡见此人一出现,立刻掌控了整个形势,他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谁?为何一上来就痛下杀手?”
白衣人将笛子放入怀中,众人随之看过去,才看到他虽然穿着汉人的服饰,腰间却挂着一把东瀛人的长刀。
几人顿时醒悟了他的身份。
白衣人道:“你们残杀我同胞十多人,且此人对我如此不敬,我宰了他岂非合情合理?你们中原武林什么时候有了打架一起上的规矩了?”这是此人自出现以来所说的头一句话,语气十分生硬,暴露出他潘邦外域之人的身份。
朱重阳冷冷地回应道:“原来是东瀛人,又有什么资格来谈论我们中原武林的规矩?”
白衣人默然,不过他很快转过话头,自顾自地说道:“就算你们一起上也是无用,反而省了我多费功夫,就让你们临死前不做个糊涂鬼,本人尊姓大名成平人王,知道这一点,你们也可以死而瞑目了。”
这番古怪的言语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大骂其无耻,尊姓大名乃是对别人的敬称,哪有用来称呼自己的?朱重阳冷笑道:“自古以来我所听说的无耻之人中,以阁下爹娘排第一,阁下排第二!”
当面骂对方爹娘,而对方还是一位绝顶高手,风尘八友都暗赞朱重阳有种。
成平人王道:“你可以骂我,如何还骂我爹娘?”
朱重阳道:“若没有你爹娘的无耻,何以会给你取人王这个不要脸的名字?”
成平人王怒极,他心知比口舌绝非这些汉人的对手,当下也不顾风急雨大,他将手中的雨伞一收,甩手将雨伞甩向朱重阳,接着拔出腰袢武士刀,随即一刀向朱重阳劈去!
朱重阳对他狗急跳墙的动手早有预料,见他先出手,当下玄武剑一剑劈开了雨伞,准备和成平人王搏杀一番。
叶不凡后退几步,手中的钢针接连不断地向成平人王射去。就算以成平人王的身手,面对暗器之王的出手,也要退避三舍!
不料成平人王的武士刀倒卷一圈,射向他的钢针暗器竟然全被他收去,原来成平人王这把武士刀的刀柄,竟是以极强磁力的吸铁石所制。
故而成平人王丝毫不受暗器的影响,武士刀继续向朱重阳劈去,和朱重阳所持的玄武剑在半空中相交击,迸溅出数点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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