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的歇斯底里与她曾遭遇过长时间的身心摧残有关。
面对警察的询问,她一味的袒护她的“王叔叔”也是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摧残她的“王叔叔”产生了畸形的情感和依恋。甚至将“王叔叔”的处境安危与她本身的情况混为一谈。关于这种综合征候群的形成,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心理过程。被害者常有一种深深的错误认同,即施暴者或劫持者是他们生命的“主宰者”,操纵他们的生死。所以,只要施暴者或劫持者能让他们活着,他们就感恩戴德,甚至于积极抵抗警方的营救。
结合喜妹虚弱的身体情况和濒至崩溃的精神状态,不宜过度询问。只好将她安置在医院进行治疗。这个突破口只能先放一放。
而夏时雨那边拒不开口,坚称要等自己的律师来了再说话。他不过是想争取更多的时间思考对策、搭人脉想办法,争取能被保释。
“那就让他先等两天吧。”萧、温二人一致意见。
因为已从喜妹口中确认,她的“王叔叔”就是夏时雨。为此夏时雨想争取的保释可能性不大。既然他要等律师来,那就先关他四十八小时再说。不过萧、温二人也担心,依据喜妹当前的精神状态,如果夏时雨倒打一耙说是喜妹精神有问题胡说八道也或许可以有翻身的机会。
既然如此,先缓两天也可。这两天宝贵的时间他们也可为案件的突破做很多事情。
休息室那边墨心儿已缓缓转醒。其实除了在楼下被人捂住口鼻后有短暂的晕迷,过程中她的意识一直清醒,只是意识支配不了行动,包括对语言的支配。脑海中清晰今天发生的一切,心里自责不已。
诚然,劫持自己的人肯定是个高手。但她明知近来她状况百出,师兄一再告诫她处事要小心,她仗着自己身体轻灵,又在家楼下所以大意了。
睁开眼,看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知道是被安置在休息室内,但也有些慌乱。想起身,四肢依然不太受自己支配,磨蹭间碰到了蜷在她腋下的一团灰绒团子,是熟睡的小灰灰。
她刚被迷晕意识还在抗争时,恍惚看到一团灰色的小身影狂嗷猛扑过来,过程中她断断续续地能听到小灰灰特有的叫声。原来它一直在,心疼这小家伙的执著,有心想抱抱它,但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正费力地挣扎间,门开处,萧瑟和温东旭气宇轩昂地大步进来。
“师兄!咳~”费力地吐出两字,扭头看到萧瑟,墨心儿的脆弱才开始显露,声音里掩饰不住的自责。
萧瑟紧走两步一把抱住她在怀里,大手在她后背轻拍安抚。“没事了,心儿,师兄在。”
墨心儿无力地在他怀里点头。
“我,我以为我很小心了,……对不起……”声音有些呜咽。她知道肯定又给师兄填了不少麻烦。
温东旭站在旁边有些失落。两人一起进来,但墨心儿眼里只有萧瑟。看来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师兄。两人从小到大的情谊是谁都掺合不进去的。可是,他不会放手!终有一天他要让墨心儿知道自己才是她生命中最可以依靠的那个人。
经历了这次事情,温东旭确信如果这辈子失去了这个女人,他或许不会不顾一切地为她轻生,毕竟这一大摊子事儿还有父母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肯定会一辈子孤独终老失去快乐,这和死去也没什么分别。
镇定下来后,墨心儿转头唤一声“旭哥。”眸光含水楚楚可怜。
温东旭紧赶着“诶~”了一声,上前来拍了拍她肩膀,感觉内心里舒服了许多。
萧瑟经再三和随行医护人员确认墨心儿的身体情况,完全放心后带着墨心儿回家休息。
而温东旭则要抽身前往公司,处理因昨晚活动带来的更多的各方面的洽谈、合作、并接受访谈。
人刚到办公室,王瑞丰已紧随而至。他已如热锅上的蚂蚁,温东旭再不回来,他早晚得被那些电话烦死。今早发生的事情他已知道。温东旭明令他快速作出响应,将所有可能产生的消息报道完全屏蔽掉。而萧瑟已与警方交涉由他们出面将媒体方面的报道全部压下去了。
王瑞丰办事效率超高,一一将昨晚到现在接到的各类合作预案按重要级别、关系极别等一一罗列清楚,逐一汇报。
“温总,下午三点半包括央视在内的三家强势媒体采访,预计会持续到晚上六点半。”
温东旭点头表示知道,边挑出几家他比较感兴趣的合作预案指给王瑞丰看,“这几家你约着初步谈一下。记住一个原则,想借公益炒作的一律免谈;想借合作卖伪科技产品的一律免谈,想主导知识产权的一律免谈,合作协议上必须文明标示,不然追责自负。”温东旭处理起工作一向冷硬无情。
“明白。”王瑞丰边说边将几份重要文件拿出请温东旭批阅,“那我安排相关部门对接一下,待最后明确合作意向再进一步汇报。”
“好”。温东旭一目十行看过文件拿笔签字。
“还有,这三家媒体采访后晚上要不要安排接待?”媒体答谢是常规工作。
“你看着办。我不出席。”这也是常规。
温东旭的神思有点跑远。六点半结束?赶到墨心儿家差不多要七点多了,赶不上晚饭了。
“咳,咳。”王瑞丰假意咳嗽了两声提醒他还有后续话题。
温东旭低头抬眼看他,“有话就说。再咳嗽就去吃药。”这毒舌。
“温总,这是今晚访谈的大纲,您要不要先过目一下?”这也是惯例。
“有什么特殊的问题吗?”温东旭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媒体目前最关注的话题就是您何时与墨心儿小姐订婚。”王瑞丰一本正经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