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酒店,不一会儿金勿也回来了,三人闲聊着一直到了夜晚,然后用了晚饭,就各自回屋了。
丹歌子规忧心忡忡的,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们漫无目的地思索着,却根本抓不住那苏音话语中的一点点讯息。
这一晚上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睡觉,因为他们害怕金勿半夜会忍耐不住和苏音取得联络,也害怕金勿提早起床,先他们一步获得苏音传回的消息。他们必须和金勿保持在同等的优先级别上,才不会错过消息。
而金勿比丹歌子规想象地耐心多了,竟是没有一夜都和苏音联络,这让丹歌子规对于金勿的重视和忌惮又加深了一分。
可金勿也没有丹歌子规想当然的那么好过,他虽然耐住了性子没有去主动联络苏音,可他一晚上也是难以入睡,就站在屋中盯着窗外,期待着一个飘然而至的消息。
这一夜说来倒也漫长。漫天的星斗闪烁的光亮,就恰如这三人等待的双眼,欲闭而未闭,尚还挣扎着不愿睡去。天上明月亮在星外,被云纱暗掩,正如同那苏音的谋划,明明丹歌子规金勿都听得仔细看得真切,却根本不知道苏音那谋划的具体形貌。
等这慢慢长夜过去,云开雾散时,他们可又瞥不到那月了,而唯有他们走过月照之地时,才能了然苏音的谋划了。这种感觉对于三人来说都不好,他们在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里,他们宛若提线木偶,被这苏音三言两语,就扯动了浑身的力量,去思索去想象,却遥遥难及。
夜空“大火”星辰愈发黯淡了些,可金勿心内的火气却愈发燃灼起来了,他决定明早无论成败一定要去消消火了,他从没有想过苏音这么撩人,还是让人愤懑不已的那种撩拨。
天公作美,在丹歌子规他们等得久了,睡意敛去的时候,天上的星月霎时消失了踪迹。一轮红日喷薄,清晨了。
这让丹歌子规金勿三个人雀跃起来!
丹歌从兜中掏出一张情报来,这情报上写的是风家接引的位置,仅有一行字:“风家接引风砾,年五十有九。夜归不知何所处,旦作每在燧皇陵。皇陵入口牌楼以西,常着灰衣长衫。”
这看起来燧皇陵就是这接引工作的岗位所在,风家的接引每天都在那里工作,如此说来风家似乎还在积极地和外部沟通,并没有真正的封闭起来。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风家还能够做到不透露位置,可见风家的做事颇为妥当,所交之人也都很是讲究的正人君子一流。
丹歌点了点头,他虽没有直接接触过风家,但从接触的天子来看,再从这样的细节上去分析,这风家虽然没落,依然有这大世家的气节和风度。
他看了两遍把上面的话记住,然后走出屋来,敲门叫子规和金勿。而因为这二人也和丹歌一样没有睡觉,所以丹歌敲门不久,就都出来了。
“哦嚯!”丹歌有些讶异地做了个反应,笑道,“少见呐,能即叫即起的时候还是很少的啊。”
金勿笑着道:“我这不是怕你们催得紧么?你们一定十分兴奋,我自不敢扫兴啊。”
丹歌子规笑了笑,其实心里头已经把金勿臭骂了一顿了,“你只怕是昨夜憋下了欲念,今日里想着早早泻火呢!”
三人坐电梯来到一层,今天那李尤就没有出现了,显然昨天的话把他吓得不轻。三人出了酒店,准备前往燧皇陵,却此时跌跌撞撞走来个酒鬼。这酒鬼若是寻常的酒鬼,丹歌子规等人也就避开了,偏生这是个颇为漂亮的女酒鬼。
那金勿眼里冒着光就迎上去了,丹歌子规一嘟嘴,避在了一边,既然老司机出手,他们也就不凑热闹了,只是可惜了这么个美貌的女孩,无意落入贼手!
那金勿走过去伸指在这女子腰身上划了一圈,然后才把这女子揽住,以防跌倒。然后金勿这揽腰的手往上一托,这手就扣在了这女子的肋下。金勿凑过脸去,鼻头刮在这女子的耳边,对着这女子道:“姑娘,你还好吗?姑娘?!”
丹歌子规扶额,用这扶额的手遮住目光不想去看,却又透过指缝不时瞄去。他两人暗地里又骂了起来,“老色鬼,这姑娘本是好的,这被你一揩油,可就不怎么好了!”
“咳咳!”这姑娘忽而咳嗽起来,咳得有些剧烈,使她不由捂腹。那色鬼金勿立时殷勤地上手拍这姑娘的背,却在有意无意之间,拉开了一截姑娘背后的拉锁。
“咋的?!”丹歌子规不干了,这是当街就要犯案啊?
他两人连忙上前,丹歌道,“我们去燧皇陵要紧,把这姑娘扶到酒店的大厅座椅上,让她休息会儿吧。”
“别,那座椅凉。”金勿道,“不然扶我房间去吧!”
“不能!”丹歌与子规齐声否定,“就放大厅了!”放到金勿房间可不成全了他的美事?!
三人将这姑娘扶到大厅的座椅,然后丹歌子规硬拽着金勿离开了酒店,前往燧皇陵。
金勿在路上很是不满,终于发言道:“君子要成人之美啊!”
丹歌翻了个白眼,道:“君子莫乘人之危啊!”
金勿一拍手,满是抱怨,“这事儿上做什么君子啊!”
“你不是君子,为什么让我们以君子来待你呢?”子规驳了一句,然后伙同丹歌把金勿一架,直奔燧皇陵而去。
金勿挣扎了一路,所以三人就慢了些,等到了燧皇陵,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此时的燧皇陵颇为热闹,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其中多为前往的,少有出来的。
“这是开出重宝了?”丹歌见这场面调侃起来。
然而丹歌话音未落,就有路人揭开了真相。
“快呀,燧皇陵死人了!”
“死了几个?”
“啥死了几个,一个还不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