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吧,你的孝,就是要把你的公婆背在身上的。”老先生送别了这一对夫妻,最后向那媳妇嘱咐道,“当然你在改正之后、尽孝之时,如果受到公婆的刻意报复刁难,你可以来告诉我。孝义两头,一头是战战兢兢的你,另一头也需是受孝无愧的亲。”
送走了两人,老先生回到了条案后,继续后续地诊治医疗,而丹歌时不时地穿插其中,以期能让老先生的“勉为其难”变成“义不容辞”,但老先生却并没有给他这样儿的机会。
子规和机灵儿李尤依然排在队中,他们对于老先生有了新的认识。子规朝机灵儿笑道:“丹歌本不缺你的一份恩情报还,你择选名师,一定要奔着自己的前途去走。这样德才兼备的老先生,你竟没有心动?”
机灵儿嘟了嘟嘴,“我觉得他没有丹歌哥厉害。”
子规悄悄指着那老先生道:“单是他那出尘的气质,就够我和你丹歌哥好好钻研十数年了!他的实力必定十分强力,比我比你的丹歌哥都强悍数倍之多!”
机灵儿撇了撇嘴,扭头往外走去,“总之我不喜欢!”他说着走出门去,在外头站着去了,显然他已经受够了子规的百般劝说,他心里一门心思想着的,正是拜丹歌为师。
子规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没去说机灵儿,反而歪头看着丹歌,心底里暗暗道:“这家伙是有怎样的魔力啊?!
“为阴龙办事,几日相处就把我栓到了他身边,成了生死与共的伙伴;在信驿门前,一面之缘就让风标甘心损失风家两人只为换他进入风家;找李尤母亲,半日教诲就让机灵儿认定师父人选,任凭我百般劝说也不更易!真是邪了门了!”
而此时的丹歌浑然未知子规暗暗地吐槽,他扭头叫过了子规,因为这除了他们外的最后的病人情况十分奇异!
这病人是个八九岁的孩子,由他的父母带着来此看病。此时的小孩上身半裸,在他的背部,有着一排十分有序的鼓包,鼓包仿佛是细薄的皮肤裹着一摊油,宛若水痘,但又不同于水痘,这鼓包可比水痘显得腻多了。
这些鼓包齐齐地沿着这孩子后背脊柱的位置排着,有十余个,连成一串,宛若是一条跗在脊柱上的长虫,而论及大小,就像是一条有些岁月的蜈蚣!
老先生轻轻摸在这鼓包上,问想小孩,道:“娃,是疼是痒?”
小孩摇了摇头,“不疼不痒。”
“那……”老先生皱了皱眉,看向小孩的父母,“那你们是怎么发觉他的异常的呢?又怎么判定他的病情是玄妙的呢?”
小孩的父亲皱着眉指向小孩背后的那一串鼓包,道:“有一天午睡,睡着睡着他就脸色发青发紫,一派中毒的迹象。我们就发觉不对,我赶忙拍他叫他,那时候我就摸到了他背后不知何时有了这鼓包,还好似呼吸一样地一涨一缩!
“这个我们不敢去医院,怕他们说我们孩子的坏话,所以我们就赶到了这里来请您治病。”
“哦。”老先生点了点头,“幸而这病我曾见过,倒有医治的办法。只是你们需告诉我,你们来自何处。”
小孩的父亲点点头道:“我们来自漯河市舞阳县。”
“舞阳县!”老先生捋着胡子道,“这商丘在舞阳县东北,那南阳在舞阳县的……”
“西南,这三个地方恰好在一条线上。”那小孩的父亲道,“我们来的途中,恰好注意到了这一点。”
老先生点点头,这就是命吧,这男人无意注意到的东西,却是老先生能给他孩子确诊的关键!老先生道:“是了,是了。怪不得你们也得此病,你们一定饮用过一口井的井水吧?”
“井水?”男人摇摇头,“不曾。”
“爸。”小孩怯怯叫了一声,“我,我喝过。”
“你!”男人的眼睛一瞪,“什么时候?你怎么喝到的井水?”
小孩道:“那井上头有打水的辘轳,我和几个同学玩得渴极了,一块儿打起来的水。”
老先生叹道:“那水,就是这病害关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