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了解到如此情形之后,对着鳞屑浮空就更有兴致了,这鳞屑浮空不只有表面的浮空缘由要追寻,还有其背后的莫名秘密要追寻了,这莫名的存在,让这些修行者们如何能不兴奋呢!
当然,也有一个例外。祁骜胖子此时问道:“我能不能不参与啊?”
“哦?”丹歌闻言挑眉,他的对面是风标,风标的旁边就是祁骜。丹歌斜斜瞧了一眼祁骜,笑道,“你这不跟我们去,你就一定要被监视起来了,或者是幽禁。浮空的鳞屑未尝不是风家之宝,而你往昔的勾当还历历在目。”
“呃……”祁骜扁了扁嘴,偷眼瞟了一眼身侧的风标,原来方才风标在风桓发言之际时不时地瞟他,想必就是风标想到了这一层关系吧。而幸在他方才说话的声音小,把他话语听去的也都是与他同行的人,所以他改悔也还来得及。
祁骜朝丹歌一倾身,道:“那我去,就有劳您保护我了。”
“我们各凭本事吧。”丹歌道,“你的画术技艺发挥起来,应该不弱于李尤沈星儿才是。”
祁骜伸手往身上衣兜里探了探,“可我没有带天龙方絮啊。”那一摞摞的天龙方絮多达数百张,那等灵物是不可折叠的,他的衣兜甚至揣不下一页纸,所以自不可能带上了。
“是在我的兜里。”丹歌说着,从手中甩出一张三天方来,送到了祁骜身前的桌案之上,“你拿笔来画。乾坤口袋,乃用阴阳爻丝彼此相织,合阴阳变幻之数,演化无极。阳爻丝为透色,恍若无物,细看可见,触之温润,宛若拔丝暖阳。
“阴爻丝为暗色,恍若实物,细看却失,触之冰凉,宛若幽冥得来。这二者交错相织,蕴含技艺,内为阴阳交织,外却呈阴阳鱼形,内外演化,则空间变动,一掌之大,却有丈许空间。其内死物可以维系,生灵亦可繁衍。
“然而数有穷极,并非无限,横者阳爻三十六,纵者阴阳七十二。外呈阴阳鱼中,少阴少阳九九之结,老阴老阳七七之数。因为你是凡人躯体,所以老阳中需少一数,老阴中需少十数,应你元阳之气及三魂七魄,等你滴血之后,阴阳完全,口袋认主。日后其物操纵随意,自在如心。”
说到这里,丹歌就将乾坤袋的形制讲完了,而后他一挥手,“好了,你画吧。”说话之际顺手又将兜内代祁骜保管的砚龟抛了过去。砚龟稳稳落在桌案,祁骜已经将桌案收拾停当,留下了大片供他作画的空间,然后他拿出祸绝笔来,再用杯中菊水研开向生墨,蘸好了墨,就要开始作画。
而这殿内,不知何时,已经鸦雀无声了。本来坐在正中上首的风和已经走到下面席中,和风杳挤在了一起,手中捏着一根鸡腿,却并不是在吃,而是探头望着。
风杳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形象,拽了拽风和的衣衫,悄然道:“爸,注意形象了。”
风和这才不情愿地收回头来,安然坐好,“这乾坤口袋若能画出,则你之前的言语我就采纳,凭着他无上技艺,往昔的事情再不追究。而若是画不出来……”
风桓道:“画不出来也不能马上打死,今夜的事情里,少不了他发挥的空间。乾坤袋太过玄异,一次不能花成也情有可原,而其他方面,总有他造化施展。而他若一次画出,我之前的话您就最好应允,什么条件也可答应,一定极尽所能留住了他。便是单让他为我们画乾坤袋,我们也是不亏的。”
“好!”风和重重点头,他确实心动了。
而此刻,在丹歌一处,一侧的沈星儿探过了头来,“师父,今天的事情可没照着我们的计划发展啊。一场欢迎盛典让风杳师爷成为主角,本无不妥,但显然打断了您的思路。您之前妖以英雄之姿返回风家,进而大造声势的计划,可是并没有实施啊。
“虽然此时看来风标师叔已经定下和您走,那个计划确无实施必要了。可也因那欢迎盛典,您几句话为祁骜开脱了罪行,此时风家众人再不会因为所谓仇怨而对祁骜的才能视若无睹。反之,因为您当前这一举动,祁骜的技艺反要显露无疑了!”
“不要紧。”丹歌笑道,“祁骜未必能成,那乾坤袋构造可是复杂。”
“可……”沈星儿一探,“师父!您显然还没有绕出那个弯儿来。您不能以常理忖度祁骜的画术,他不是在制作一个乾坤袋,而只需画一个形状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