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那个地方一个圆台,在圆台的边缘还有新的污垢,那分明正是外面五行沼泽之阵上半空里的圆盘!也就是说,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坐在这屋子里,通过面前的圆镜观看了一场他和他师弟沈星儿洗澡更衣的现场直播!
沈灵儿看到的情形,很快丹歌杳伯以及沈星儿也注意到了。这沈氏的师兄弟两人立刻凑在一起,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而他们环顾四周,发觉只有葛孑的镜子上有这样的画面,他们的心中稍稍缓解。
如果只是葛孑一人的话,葛孑存活千余载,什么都吃过见过了,他们也就没那么难为情。可如果这些人都凑到葛孑的镜子前的话,那就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在这师兄弟二人纠结之际,祁骜忽然轻咦了一声,然后几步走到了葛孑的身边,朝镜子上看了看。他显然是才发觉这镜子上面的景象。祁骜笑道:“原来您也有这样高超的绘画技艺啊!而镜子上作画,还能有这样的水准,也是少见的了!”
葛孑扁了扁嘴,她正在欣赏沈灵儿和沈星儿连变的脸色呢,这一下子就被祁骜瞧出端并戳穿了。她打心里头叹服,果然是绘画方面的高手,只是一扫就发觉这是画下的,而那两个没见识的沈氏师兄弟,显然并没有发现,甚至还在那里纠结自己的贞节清白呢!
葛孑点点头,“千余年来,我也是向名师高友学习过一些绘画的技艺的。但看来我的技艺紧紧算是初窥门径,并没有高深到一定境界,否则一定被你看穿了。”
“您不要妄自菲薄。我发觉这是绘画的原因不是您绘画技艺上哪里有着缺漏。”祁骜笑道,“只是,您作出这幅画显然是通过别人的描述,而他们大概忽略了紧要的一点,就是在这圆台之上的四周,其实存在着飞机撕碎后细碎的纸屑。”
“原来是这样的细节,我没注意,而有些人也没有在意。”葛孑点点头,偷眼一瞥立在那边的沈灵儿沈星儿,这两人变幻着脸色,最终无奈一叹,他们是被耍了。被耍得毫无怨言,被整的服服帖帖。
但这两人忧叹着低头朝自己身上一瞧,却转目欣喜,这身上的衣服一时就是他们快乐的泉源。被整的事儿?由他去吧!
葛孑心中满是挫败感,这沈氏师兄弟一身的衣服出自祁骜的绘画,而其形制材料裁剪各式工艺都是上乘,仿佛出自名家之手。祁骜的画术技艺,她真是拍马莫及。
子规此时见这葛孑大抵也玩儿够了,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道:“我们后来的也已经把这个屋里仔细地看过一遍了,而之前到达的,更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都翻找过一遍了。最终他们的结论和我们也是类似,这个屋子就是我们眼前所见的那么简单。
“这偌大的房屋成长方形,南北长而东西短。这屋子的最北头,放置着一场木床,正是五长老休息的地方。床前不愿以帷帐隔开,帷帐内就是五长老私人的卧室空间,除却一张床,实际也没有什么了。
“而帷帐外,就是你们当前所见的这样一个宛若教室的陈置。帷帐前的一条长桌一个高凳,就是这教室老师的讲学座位。长桌上固定着一面方镜,再有文房四宝,一根戒尺。
“长桌的东西两侧,东为一列书柜,柜上各式图书,每一本书都有三五本重复,可见是提供风家来此的学子阅读温习。西侧为五个水晶球,这看似是颇具西方特色的东西,但其性质,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可见是我华夏之物不错。
“再往南来,就是你们当前所见,一列十二套小桌小凳,分东西两列,可容二十四命风家精英弟子。小桌上摆设圆镜一面,桌上摆五色盘,然后也是文房四宝。在这教室的最南头,镶着一面木制的古轮毂,而从其上的磨损程度来看,此间的风家先人,又似乎是将它当做方向盘来使用的。”
待子规讲完了这些,王响说道:“这南北长而东西短,就恍若一个车厢的形象,尤其加上这最南边木质轮毂作为方向盘,就越发像是一列车了。
“可古人应当不具备如今现代化的公交车形象,于是我想,这屋内的‘乘客’座椅,也就是这些学子们,不应该只是乘客,他们应该也参与到了相关机关的触发当中。”
“而显然的是,风家的机密一度掌控在风家绝对的核心手里。”风和道,“而风家的核心,无外乎风家的宗室一支,风家家主的弟子一脉,然后是风家的几位长老之手。在这个屋子里当初学习的所谓风家精英,风家再怎么重视,也绝到不了风家核心的高度。
“所以,风家此间的机关触发未必和他们有关。但如果有所相关,一定也是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