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与骨虫们交谈之后,看向了众人,“要说口器,这些黑胖的口器不值一提。而骨虫们的咽头,比它们厉害百倍。便是它们身躯如此庞大,却也经不住骨虫们几口吞噬的。”
而子规再和他的骨虫交流的同时,丹歌也在和他领口变作羽毛的骨虫进行着同样的交流。风和坐在马车扭头后望,将二人的动作看在眼中,他道:“想来这骨虫,就是之前风标介绍的,可以钻破玄铁屋的细致小虫了吧。”
丹歌子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丹歌道:“这小虫得来靠着劫变,所以十分强悍,任由刀砍斧凿,都是不会有所损伤。却有一节,它们十分惧怕酸,身体遇到酸就会死掉,对于酸全无抗性。但这种对于酸的害怕却又发于外,而止于内。”
风和问道:“何谓发于外,至于内?”
丹歌答道:“它们外面怕酸,一点儿酸都不能沾染。但它们却又可吃酸,天子见证,当初我和子规夜闯四方来集酒店,焦家派来的人被金勿杀死,而我们找到尸身之时,恰好马心袁也来到。为防暴露,我们即让骨虫吞噬了那焦家来人的尸身。
“而尸身之内,实际上就有酸液,例如胃酸以及胆汁,但是这些骨虫侵吞得那尸骨分毫不剩,而并没有被这些酸所杀伤。”
“也就是说。”子规看向了那些白胖白胖的黑胖们,“只要给骨虫机会,它们可以把这些黑胖杀得一点儿不剩,但黑胖们会酸,所以黑胖对于骨虫的威胁也是很大的。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容得骨虫们趁虚而入的时机。
“而那个时机一定不是当前的对峙,它们严防死守,我们绝无可乘之机。我们要让它们动起来,分散它们,最好还能暗暗设伏,将它们牢牢困住。然后再由骨虫出马,顷刻间就可把它们除个干干净净。”
“那么,要动的话,就得我们先动。”风和道,“这是它们的老巢,它们没有先动的道理。前路堵死,看来只好折返。”
“嗯……”天子叹了一声,“只好如此……”
丹歌却忽然岔开了话题,“杳伯,您说我们所处的这个肠道,其主人此时是站着还是卧着呢?”
“你忽然问这做什么?!”子规有些急了。本来此时掉头就走,就也逃开了。却因为丹歌这么一耽搁,黑胖们的第二道攻击已经来袭。而这一回黑胖们的手段不同于之前,不再是酸液,也不是白色的物质,这一回黑胖们吐出的竟是一张张的细密的网。
“它们眼见杀死不成,是要活捉了。”天子道,“它们或许认定我们厉害,会是不错的美餐。”天子说着手中朱批符纸一抖,也不管来袭的网到底是什么东西,天子的心意,只有“破网”二字。
朱批为正,顺从随心,于是朱批就具有了破网的一切能力,无论你来的是什么物质,只要是网,就必然被克!那朱批飞去,就落在那些网上,那些网接触到朱批就砰然崩坏,无数的网无一幸免,全部都化作了灰尘,缓缓散落下来。
而要深究这其中的克制原理,便是天子自己,也不清楚,而那些发网的黑胖们,更是个个蒙圈。它们显然也没有搞懂,凭什么你一张破纸就能破了我们如此手段的密网呢?
黑胖们没有再进行动作,也许是在酝酿,或者它们在等着丹歌他们这边的出手。而丹歌他们,恨不能多要一些清静时间呢,自然不会出手。
风和此时回答了丹歌的提问,“按照我们刚才的行走,曲折蜿蜒,显然实在走着怪物的小肠。然而我们既没有升高,也没有下坠,显然这个怪物此时是平躺着或者是趴着的。”
丹歌又问道:“而您能分析,哪个方向是这怪物的下身吗?”
风和对于这些问题显然观测细致,他答道:“从酸液的分布情况来看,我们最初所处的、祁骜受伤的位置,是近小肠的开端,十二指肠处。到这后来地面已经没有酸液,肠壁之上也很少了,我们正是在往小肠的深处走,这不需我多言。
“我们一路过了几个弯我不记得,但我对于方向识别的很清楚。我如此横过马车后,我们现在马车的方向,和我们最开始的马车面向方向是一致的。而近十二指肠处的小肠,其方向至少该是斜向下的。
“因此我可以断定,最初马车的面向方向,就是面对着着怪物的下身。也就是我们当前马车面对的方向,就是马车的下身。而我已经猜到了你的想法,小肠集合在一起,紧紧贴合,我们只要破壁奔着下身走,就会直接越过黑胖们组成的障碍,到达后续的小肠。”
子规闻言点头,“这样说是不错,可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奔上身走。我们那样就会直接到达大肠了!”
“因为我们要想通过试练,就必须奔下身走。我们还有一个必须要经过的点。”丹歌神秘地笑道。
“哦?!”子规想了想,小肠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似乎没有啊,那丹歌是怎么清楚有一个必须经过的点呢?“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点的?”
丹歌歪头想了想,他却不愿说,“你去问其他人吧!”
子规看向了风和以及天子、风标、祁骜,然而这些人却都是摇了摇头,并不知道丹歌所说的那样一个点到底是什么。
“哦?!”丹歌眨巴眨巴眼睛,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下子真相只有他一人掌握了,他笑叹道,“果然不常用的东西就是容易被忽略啊。那么久容我买个关子吧,等到了地方,我再说。而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众人瞧着丹歌说完之后忽而的阴邪一笑,忽然对自己的前程担忧起来。他们紧要着要把丹歌瞒着的事情想出来了,但丹歌已经抓起了车顶,稳在手中,虽是准备发机。而这发机的时机,就是黑胖们再一次攻击来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