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邕被热心的客人堵在大厅,硬是要给她讲讲这如是楼的美貌妈妈桑,眼里一片狂热,又说想见人家一面有多难,你小子反正是不可能见得到了,有幸听我描述描述,就当是得见过天人,也不枉来此一趟。
萧邕眼角微微抽搐,在玄一的护持之下,始终没让他碰到过自己。但是鉴于此人热情实在高涨,她又实在想装个正经纨绔,遇到这种事情可不得“津津有味”的打听吗?于是只能“哦哦哦”、“这样啊”、“真那么好看吗”的附和他。
青楼楚坊这边的事情,有荆荆操办,她又在她眼皮子底下,倒是不必她亲自过来。但南江奕要赶来京城吃萧瑾的婚宴,他来一趟不容易,往常虽然也有他的消息传来,银庄和镖局互相依存着办起来,也没让她操太多的心。
但是能当面谈谈,也是好的。他能来一趟京里不容易,萧邕这趟悠悠哉哉的出宫,就是约了他,其他人谁都没说。
如今看看时辰,没到和南江奕约定的时间,就跟着这位一谈到荆荆浑身起劲的二世祖上了二楼雅座。
云鬓花颜,雾香鬟影,如是楼的姑娘们倒是没有什么聒噪的,不随便多话,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声音,笑起来娇颜初绽,萧邕身为个女人,觉得看起来还是比较舒服的,比徐州那个好多了。
不愧是荆荆开的,有档次!
没一会儿,楼下传来叮铃作响的铃铛声,然后又慢慢合上琵琶和古琴,整个楼里的声音都倏然消失了,只余天音袅袅,绕梁不绝。
扇子敲在桌面上,传来轻轻的啪啪声,萧邕收回视线,就见那无事忙的自来熟凑近她,对着楼下示意:“诶诶,我也不问你是谁了,不过看你这样子,这还是第一次来吧?”
不,本宫来过好几趟了,这些美人,说到底都是本宫的,包括荆荆。但是这么招仇恨的实话,这辈子都说不出口吧?萧邕暗道,看着他点点头,面上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是啊,这……”
那人大约是逛青楼楚坊逛出了优越感,得意的给她介绍:“算你运气好,来的正是时候,赶上这一月一遇的琼裳一舞。”说完给她倒了一杯茶。
但是萧邕早就学会不喝任何人的东西了,随意的看了一眼,扭头看向楼下,果然有一列姑娘翘首扶肩、莲步轻移的出了舞帘。柔纱束腰裙翩跹飞舞,纤腰若素,柔指挽着繁复的莲花印,袅娜的跳着轻巧的舞步。
萧邕淡笑着欣赏底下的舞乐,为了表示沉迷,演好色胆包天的纨绔形象,她还轻轻的和着节拍鼓掌。再加上她浑身透着的一股清纯又贵重的气质,莫名透着一种从小舞乐笙箫、奢侈糜烂的气息。
罂粟美人难得,牡丹仙子也难得,这样一个看着就是多白牡丹,却又在某些角度莫名透着股罂粟气息的美人,就更难得了。
可怜了与她同桌的那傻子,原本垂涎老板娘荆荆许久,如今却突然看一个小公子看呆了许久。直到小公子身后那个剽悍的侍卫投来凌冽的一眼,才心中一颤收回了视线,内心一片焦灼。
就算他又小长得又好看,雌雄莫辨,但是……毕竟是男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