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西转头瞥了一眼克格列,道:“倒也是个汉子,可惜是敌人,那就去死好了。”
那名祭酒也骑马跟在泽西身后,开口道:“飞狐关后一千伏兵已经出动了。”
“逃兵奔向关隘,飞狐关肯定要开城迎接,到时伏兵抄后路,我在关前冲杀,就成全了这些人,全都让他们为国尽忠!”泽西冷漠地开口。
克格列瞥了也一眼泽西带队离去的身影,没有言语,也没有带着身边的兄弟去追击泽西。
因为一道魁梧的身影,带着步卒掀开鹿角朝他们冲了过来。
“一柱香的时间就要到了。”泰格儿如同野兽一般盯着前方的克格列,狞笑道:“好在我就要拧下你的脑袋了!”
双方人马即将撞到一起。
“醒哥,我们也去追杀?”此时宋钟仁也骑在了一匹马上,有些生疏的驾驶马匹奔跑,可毕竟这些都是殿骑兵的座骑,皆是良马,训练的非常好,即使没有什么经验也不至于被掀下马。
陈独醒刚刚牵了两匹失去主人的马,带着宋钟仁跟上了泽西带队的骑兵,陈独醒望着前方撤离的塞纳尔部队,和更远处的两座大山,在两山靠近的地方,有一座关隘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中。
陈独醒皱眉说道:“我感觉不太对劲,不能让他们回到关隘上,那样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不如追杀之中杀了敌队玩家,以免夜长梦多。”
一直在利用自己一方强大的势力,而自己脱身战局之外的陈独醒,在此时也感觉到了这个副本不太对劲,已方的力量太强了,的确是不平衡的。
如果说有什么能帮助对方取得翻盘的机会,无疑那座关隘的可能性最大。
所以他放弃过于保守的战略,准备尽快杀掉对方玩家,以免发生变故。
就在这时,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从侧后
方传来,陈独醒惊异的回头看了一眼。
而在前方队伍中,宋韦肩扛着重伤昏迷的费戈萨,突然握紧了拳头,目露悲愤。
伯约喃喃念叨了一句:“这已经是天变中境的威势了,你的天赋当然不止如此,安戈尔,走好。”
塞纳尔河岸颤动了起来,隐隐的轰鸣声从脚下的土地传来,如同大地母亲正要宣泄着她的怒火。
在那片已经成了断壁残垣的军寨上,大地震动,沙石飞起,无数石锥从地面凸起,也有些地方塌陷,成了一道沟壑。
罗森的步兵有些一脚踏空栽倒在地,有些被石锥刺穿了大腿,甚至贯穿了胸口,顿时前行受阻,全都忍不住面露惊骇之色。
泰格儿一拳砸开了面前的石锥,看向前方面露惊惧,忍不住骂道:“他妈的!你死的倒是痛快!”
在前方,安戈尔在克格列身前,背对克格列跪在了地上,双手也按在了大地上,这惊人的法术正是由他发出的。
他目露决然,全身发着暗黄色的光彩,就在转眼间,他的双手突然陷进了土里,但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不是手掌插进土里那么简单,而是他的双手竟都已经变成了泥土,和大地融合在了一起!
而后他的双腿也如同朽化一般变成了黑色的土壤,然后是身躯。
他燃烧了最后的法力和生命。
也就是自爆了。
“回归...大地母亲的怀抱。”安戈尔喃喃说着,最后头颅也变成了泥土,落在了地上。
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这位整整五年时间都没有突破天变中境门槛的男子,用他的生命释放了他这一生中最强的法术,其威势完全是天变中境的水平。
他是大地法师,他越过了皮肉腐化,骨骼沙化的过程,比别人提前了数百年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克格列稍稍低头默哀,随后将军旗插进了身边的土地里,伸手捧了一把面前的泥土放进怀中,随后抽出了长剑。
身边的塞纳尔士兵嘶吼着冲了出去,和那些罗森步兵撞在了一起。
后方,泽西亲率殿骑兵,在距离关隘约1000米远的地方,追上了伯约带领的后撤部队。
陈独醒和宋钟仁则是策马直奔姜陵几人而去。
“杀光他们!”泽西一刀斩过,将一名落后的塞纳尔士兵砍翻在地。
剩下五百有余的殿骑兵再次策马,冲杀进了人群,企图在他们到达关隘之前将他们全部杀光。
“现在就看飞狐关的守军敢不敢下关救援了。”祭酒面对血腥的战场,语气并无变化。
他望着那道关隘,目光仿佛贯穿了面前的景象,看到了两座大山后面的平原,和平原后那座繁华的京都,看到了皇城边上那略显寒酸的军师邸府。
那是他年少时曾经去过的地方。
泽西也抬头瞥向那座关隘,冷笑道:“有种你们就下关来救援,那样我就能告诉你们什么叫无路可退!什么叫丧家之犬!”
此时就在飞狐关的后方,有近一千的人马奔袭而来。
这些人衣衫有些褴褛,面容也有些疲惫,身上还带着血迹,但是他们目光尽是冷酷。穿过狭窄的山道,直奔飞狐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