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胡德的迅速反应挽救了‘君主’号的命运,正准备加速驶离战场的战舰突然一个转向,使得‘经远’号发射的两枚鱼雷落了空,见的这情形,载钊不由的大为懊恼,他因为无法判断对方是规避还是撤离,所以迟疑了一下,因为一旦发射鱼雷,战局就定了,他不甘心过早的结束这场海战。
见的两枚鱼雷落空,他也没有命令继续发射鱼雷,飞轮动力鱼雷的有效射程本身就是一千米,对方本身距离他们就在千米左右,现在又若惊弓之鸟,再发射鱼雷,命中的可能性很小,还不如打击附近的目标,毕竟鱼雷需要时间准备。
‘君主’号侥幸逃过一劫,其他的英舰却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剧烈爆炸,一个接着一个腾起的巨大水浪在海面上此起彼伏,一艘艘英舰宛如一片片落叶在海面上起伏。
惊魂未定的亚瑟·胡德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之前猜测的不错,清军果然是研制出了具有实战价值的鱼雷,不仅能定向定深,而且航速快,航程远,航速至少能达到20节,射程至少能达到一千码,这简直就是铁甲舰的克星!
‘经远’号上,易正行也是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平生所见最为壮观的一幕,虽然早就知道鱼雷的威力极大,但亲眼目睹之下,他才知道鱼雷的威力竟然大到如此地步!似乎一枚鱼雷就能炸沉一艘英军主力铁甲战舰!
半晌,他才问道:“鱼雷的威力为什么能大到这个程度?”
对于这个问题,载钊也答不上来,他只知道水下的爆炸不是陆地上可以比拟的,他当即笑道:“这的去问鱼雷研究所的那些人。”
鱼雷的爆炸威力大,主要是水在帮忙,水的密度大于空气一千倍,所以爆炸能量传递也差不多大了一千倍,鱼雷攻击的是战舰水线以下部分,也就是在水下爆炸,威力自然不是炮弹可以相提并论的。
鱼雷在水线下爆炸足以撕裂军舰的船体材料。同时,鱼雷定深低于舰底爆炸,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巨大的冲击波和气泡。由于水是不可压缩的,因此爆炸冲击波裹挟着气泡冲击舰底并扩散,形成泡沫喷射,冲击波作用在舰体上,将舰体破坏和顶起,而后扩散的泡沫又“稀释”了水的浮力使舰体下沉,舰体处于上下震荡状态,被破坏的舰体经过“弯折”,最终会被自身的重量折断。
英军旗帜舰‘苏尔坦’号上,贺布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又惊又怒又是暗自庆幸,清军果然是研制出了新式鱼雷!
好在他足够谨慎,没敢拿一半以上的兵力去冒险,否则,损失的就不只这几艘铁甲舰了!清军果然是狡诈成性,明明可以轻松击沉他用于试探的小舰队,却偏偏装模作样的激战了一个多小时,若是换一个海军将领来指挥这场海战,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撤!”他毫不迟疑的下令,不撤还能怎么着,等着清军舰队追上他们发射鱼雷。
远远观战的各国军事观察员们见的急转直下的这一幕,一个个也同样是目瞪口呆,反应快的猜到清军可能是研制出了新式鱼雷,反应慢的还是一头污雾水,清军究竟使用的是什么威力如此惊人的武器?
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原本还占据相当优势的英军铁甲舰,除了一艘逃出战场之外,其他九艘无一例外全部都被击沉,而且都还是断裂成两节,如此惨烈的景象,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强烈到极点的视觉冲击!
原本不少人对于指挥这场海战的英军远征军司令贺布还嗤之以鼻,认为他胆小谨慎,优柔寡断,见的这一幕,顿时就改变了看法,若非贺布足够谨慎,被击沉的绝对不会是这九艘铁甲舰。
欧洲各国军事观察员大都心情复杂,清国海军的战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拥有新式火炮和新式鱼雷的清国铁甲舰,必然将取代英吉利成为新的海洋霸主,陆军方面,清军的新式武器也层出不穷,而且战力强横,不可否认的,东方这个古老的帝国已经一跃而成世界最强的军事强国之一,甚至可能是最强的军事强国。
有人忧心自然是有人欢喜,美、俄两国的军事观察员都是激动不已,有一个军事实力如此强大的盟友,对于两国来说都是一件值得无比庆幸的喜事!
海面上安静下来,英军舰队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战场,清军舰队也没追击,(反正是追不上,压根就不费那个劲。)而是忙在海面上碌着打捞落水的英国海军官兵,既是出于人道主义,也是为了捞筹码,这些俘虏日后都将是与英国谈判的筹码。
旗舰‘致远’号上,通过旗语联络,闻报各舰的伤亡不到两成,肖明亮不由的暗松了口气,这一战本可以以轻微的伤亡击沉这九艘英军铁甲舰的,但为了将更多的英舰拖进来,刻意与英舰炮战了一个多小时,结果还是只击沉了这九艘英舰,如果伤亡过大,他都不知道如何向易知足交代了。
听的伤亡不大,郭仲牟也是心情一松,转而问道:“英军舰队北逃,咱们是回马普托?”
“让载钊率参战战舰回马普托休整。”肖明亮沉声道:“咱们去德班港,英军能攻占马普托,咱们为什么不能攻占德班港?就算要谈判,也要打下德班再谈!”
郭仲牟咂摸了下这话,似乎不是易知足的意思,迟疑了下,他才试探道:“攻占德班是校长的意思?为什么不直接打开普敦?”
“开普敦那有那么好打?”肖明亮缓声道:“校长无意将英吉利驱逐出南非,也无意在南非进行扩张,就是攻占德班,也不过是为了增加筹码而已。”
郭仲牟疑惑的道:“校长只是想保住德兰士瓦的金矿?”
“那有那么简单?”肖明亮笑道:“校长要的是波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