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希望和郑曙光说说笑笑着,当然,大部分是钟希望在说,大多是乡下的趣事,有钟来春刘铁蛋他们的,有钟小弟和钟小妹的,有秦老头和秦子栋的,当然也有她自己的。钟希望说得绘声绘色,郑曙光听得津津有味,偶尔也会穿插一下他在部队里的趣事。不过他说得就非常平板干巴,原本有趣的事情经他一说都像是在打报告一样,神奇的是,钟希望却每每都被他戳中笑点,笑得不能自抑。
善老板终于受够了前头那对男女的说笑声,忍不住就说道:“你们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
前头的说笑声并没有停下,就好像他刚才并没有说话,只是放了个无关痛痒的屁。
善老板到底是做老大的黑心商人,也是有自己的脾气的,突然大吼一声:“喂!你们够了!”
“突然有虫子在叫,怪烦人的!”钟希望说。
“拍晕吧。”郑曙光说着就要停车去拍晕善老板。
“算了,我再给他扎一针吧!”钟希望说着便从挎包里摸出银针。
“别,别,别扎针,求求你了姑奶奶,我不出声总行了吧!”善老板吓得连连求饶,他活了四十八年,还是头回碰到像钟希望这么邪乎的丫头,明明她也没让他见血,但他就是觉得落在她手里,他会生不如死。其实他也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国家的制裁,以他干过的那些事,以及经手的人命官司,他已经肯定自己没有未来了。
郑曙光将钟希望送回郑家,而后自己又带着善老板回了部队,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郑家接上钟希望又去了吴老太家。
等到第三天给吴老太的孙子吴长生施完针后,他已经能够下床走两步了。由于他瘫痪多年,走路还不习惯,平地摔了好几回,即便如此他还是继续坚持练习走路,而吴老太也早已喜极而泣。
而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院子,手里提了一包油纸包的烤鸭,正是那天钟希望和郑曙光遇到的那个人。
“娘,长生,我过来看你们了……”男人说着话,一抬头便见自己那个瘫痪在床多年的儿子居然在练习走路,他顿时就惊得张大了嘴巴,同时那包鸭子也从手里脱落。
不同的时间,相同的场景再次发生了,钟希望和郑曙光再次几乎同时接住了那包鸭子。
吴老太和小孙子吴长生也惊得张大了嘴巴,刚才那两个人的身法快得像阵风,简直帅呆了!
“小心点啊,掉地上就浪费了!”钟希望唏嘘道。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不用再管我们奶孙俩了吗?去哄你自己的媳妇孩子吧,快走,快走!”吴老太在惊艳过钟希望和郑曙光的身法后,回过神便开始炮轰那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正是吴老太唯一的儿子吴清华,确实如钟希望猜测的那样是个老师,还是个教授,现任教于平京A大中文系。
吴长生是吴清华和前妻生的儿子,后来儿子得病,而他也因为和自己的学生暗生情愫,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与前妻离了婚。他娘吴老太恨他抛妻弃子的行为,执意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与他前妻以及他瘫痪在床的儿子生活在一起。
后来他前妻得病死了,吴老太对他的恨就更深了,甚至到了宁愿去偷去骗也不愿用他给的生活费。
“娘,这二位是?”吴清华显然已经被他老娘给骂得习惯了,根本就不觉得丢脸什么的,反而问起钟希望和郑曙光是谁来。
吴老太显然是对他儿子的反应也习惯了,虽然仍对他横眉冷眼的,但到底还是出口介绍了,尤其说到钟希望时,激动得眼泪哗哗的,直接拉着吴清华磕头。
钟希望被惊了一跳,连忙制止二人。
吴清华在得知钟希望治好了他儿子的腿后,看向钟希望的眼神也闪得很吓人。到底是中文系的大学教授,感谢的话说得相当高深文雅有内涵,且滔滔不绝,听得钟希望很是牙酸头晕,急忙用大白话怼他:“吴先生,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跟我说说平京A大如今的招生情况吧,我有弟妹很想到A大来上学。”
吴清华还没反应过来,吴老太却一拍大腿道:“你不是在A大教书吗?把这丫头的弟妹弄进去上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吗?人家丫头可是救了你儿子的下半生,你要是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你也甭在里头混了!”
钟希望一听这话,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个吴老太,她以为大学是小学呢,随便就能弄进去了?这可是A大呀A大,堪称全国最高学府了,他儿子再厉害也只是个教授,又不是校长,再说了,即便是校长也不能把后门走得跟自己家院门似的。
果然,吴清华听了吴老太的话后,一脸的憋屈无奈,额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冷汗来。
“姑娘,虽然吴某没办法将令弟令妹直接招进A大,但吴某可以将历年来的招生情况以及试题整理出来送给你,相信令弟令妹一定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届时……”
“届什么届?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枉我还以为你能帮你儿子把这恩给报了!”吴老太叹了口气,转而对孙子吴长生说,“长生啊,你爹指望不上,以后这恩还得你自己报啊,看是以身相许,还是什么的,都随你自己了,知道吗?”
吴长生正一步步练习走路,但这时却停下脚步定定地看向钟希望:“知道,奶奶,我将来一定会报答钟姐姐的!”说着小脸红红的,漆黑的瞳仁像浸在清泉里的黑珍珠,“钟姐姐,你能等我长大吗?”
郑曙光听得眉头直跳,开玩笑,这个套路正在被他使用中好不好,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等到小丫头长大,又被别的臭小子给截胡了!
郑曙光不着痕迹地挡住钟希望,无比认真地说了一句:“你钟姐姐还有个妹妹。”然后冷冷地瞄了吴老太和吴清华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吴老太和吴清华都不自禁地抖了抖,呃,不过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
小小的吴长生却并没有听出郑曙光话里的意思,睁大两眼懵懂地看着他。
钟希望却忍不住想笑,她从不知郑曙光还有“祸水东引”的“阴险”一面,难道是当年钟小妹使坏让他剃了个光头的事始终让他“记恨在心”?
当然,她知道他绝对没有坏心,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而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钟小妹却无端就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暗道,一定是有人在骂她了,不要让她逮着,否则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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