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鞋店的凤清时就一直坐在窗边直视着朝阳,像个雕塑,四儿叫她几声都不见应答,想着可能是杀人吓坏了她,所以便默默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她。
凤清时不是不想动,只是身体太过虚乏,像被掏空了般,只能这样坐着恢复体力,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这具身体的本尊将要回来,那种无力感透支了她所有的能量。
人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之前的那种无力感,让人想要放弃抵抗,就此轮回堕落。
她想自己有必要去一下军营,她有预感,军营里有很多关于她的秘密,这具原身的秘密。
营地,是留给凤清时唯一的线索,还有大的吓人的福尔马林池。
“清时姐姐,”四儿小心地喊了声,生怕打扰到房间里的宁静。
凤清时机械地转头,淡淡地看了眼四儿手中的东西,一块用布包裹着的东西,还有一张银行卡。
凤清时了然地点了点头,“凤焰在哪?”
她虽无心,但是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好,而且一切尘埃落定又有了钱,既然要走,肯定要带上凤焰一块儿。
“我把他安置在了乡下,那家人挺醇厚朴实的,给了他们300块钱,让他们照看一周,现在还有两天时间呢。”四儿笑着答道。
凤清时勾唇,既然凤焰很安全,而且还有两天时间,够她做好多事,她不喜欢一件事一拖再拖,做事就要斩草除根,省得给自己留下后患,所以两天足够农家后悔的。
“楼下的人怎么说?”
“楼下送钱的人说是晚上10点会有人过来接我们去农家,我感觉那个男人是想让清时姐姐偷偷把农甜的病治好,然后他自己独占好处。”四儿不平道。
凤清时摇头,南宫饯恐怕是不想解释,所以直接让她把针拿出来,等农甜的病一好,他就推脱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给他省下了很多麻烦事。
“我给农甜治好病就要离开石镇,四儿你打不打算和姐姐一起。”凤清时感觉她这样问很唐突,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所以只能纠结一番后还是问了出来。
四儿开心道,“姐姐真打算带我一起吗?自从上次的那件事后,全镇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了,所以我在镇上再当什么乞儿估计也是个笑话,如果姐姐不嫌弃,四儿就跟在你左右,你说东我决不往西。”四儿拍着胸脯保证道。
凤清时轻笑,“行,只要有姐姐一口饭吃,绝不会亏待了你。”
四儿开心地笑了起来,自他记事起,就有一老者伴他左右,告诉他他是君城先知者,给他讲很多故事,后来没多久老者就病死了,他辗转来到石镇,就在镇上定居,成了野孩子,用他那半吊子的占卜术欺骗着路人。
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给将死之人占卜,而且占卜的还是她刚出生的孩子,根据指引找到凤清时,这恐怕也是改变他一生的一卦。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凤清时靠在墙上打趣道。
“没什么,我去给姐姐找身衣服,”四儿吐了吐舌头,欢快地跑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