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聘礼’二字,顾珏清先是怔了怔,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这个事情以后再说……”
说到聘礼,就不禁让人联想起成亲。
她虽然与卫长琴两情相悦,但她还真没有仔细想过成亲的事。
就以他们两目前的身份来看……
成亲是不太可能的。
连谈情说爱都是偷偷摸摸,不敢让外人知道,而她也并不介意这样的‘地下情’,想想还觉得有点儿刺激。
不过,卫长琴既然说出了‘聘礼’,那就代表他一定在心里想过要和她成亲的事。
现在虽然不太可能实现,将来说不定可以。
他不会在祁国做一辈子的丞相,他是天域国皇室流落在外的皇子。
虽然沈氏一族被扣上了谋逆罪名,并且遭到屠戮,但沈家的罪名不管是不是遭人陷害,按照律法都不会牵连他这个身为皇子的外孙。
沈皇后虽然是沈家人,嫁了皇帝之后便也属于皇家人,沈氏犯罪,皇后也不用受到株连。
可沈皇后当年还是带着他远走,多半是被环境所逼迫,留在皇宫无益,怕遭奸人陷害,这才要离开。
一个不得皇帝喜欢的皇后,在母族受到重创之后,地位也难保,即使活下来也要饱受讥讽与轻视,还真不如带着子女远走高飞来得快活。
卫长琴对孟昊轩的惩罚,只是他复仇的第一步罢了。
天域国,他迟早会回去。
若他离开祁国,她自然也会跟着,到那时候……她大概就不用女扮男装了。
褪去男儿的装扮,换上女装,她可能都会有点儿不习惯。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卫长琴的声音突然传进耳膜里,“是不是在思考,我该送你多少聘礼?一个乾坤镜确实不够,你还想要什么?”
顾珏清闻言,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的,我是在思考,该怎么拿到乾坤镜。”
“这个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卫长琴的唇角依旧挂着清浅的笑意,“你只要等着收礼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这事不需要我参与了?”
“不需要。我想送你的礼,当然得我自己动手。”
顾珏清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了笑,“那好吧,那我就回府去,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顾珏清离开了之后,神墨啧啧道:“年轻真好。打情骂俏,郎情妾意。”
“打情骂俏,郎情妾意还不够。”卫长琴接过话,“我还想要共结连理。”
“可惜目前不是好时机。”神墨道,“你俩是左右丞相,婚礼可办不起来。”
“我觉得,我应该不会让她等太久。”卫长琴说到这,话锋一转,“孟昊轩回国的行程大概就在这两天,我要夺乾坤镜,你给我当帮手。”
“我就知道,你干坏事的时候肯定不会落下我。”神墨悠悠道,“不过,我对乾坤镜真的很好奇,这次跟你一起去抢来,我就能知道,它是不是真像传言中说的那么神奇。”
……
顾珏清回到了府里,夜色已经深了。
路过庭院的时候,她看见顾桃紫的屋里还亮着烛火,窗子都没有关上。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屋里的人正低着头,双手拿着棒针,做织线的动作,而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几团毛线球。
顾珏清走到了窗口处,笑道:“这么贤惠,是要织给谁的?”
顾桃紫才织了一片布料,抬眸望向窗外的人,也笑了笑,“爷,我在给你织围脖,现在天气冷了,您又常常出门,戴上围脖会暖和些。”
“这个事情,你用不着亲手做吧?多浪费时间,大街上又不是没得卖。”
“这您就不懂了,街上卖的料子……属下觉得不太好,属下织的这个围脖,用的是上等羊绒线,手感好的同时,又十分保暖,还不厚重,与街上卖的围脖大有不同。反正最近府里的事务不多,闲着也是闲着,织这个花不了多少时间的,我的手艺还挺不错,等我织完了,您就知道我不是吹牛。”
顾珏清闻言,便也不再客气,“你的心意,本相收下了。”
顾珏清说着,走进了屋内,关上了窗子避免冷风灌进来,这才走到了顾桃紫的身旁,观看她织围脖的过程。
她动作利落,毫不磨蹭,可见确实挺在行。
“看你这动作,本相就知道你手艺不错。”顾珏清说着,坐了下来,“织围脖……应该不难学吧?”
“不难,但也不算简单。”
“既然这样……那就教教我吧。”
顾桃紫闻言,有些惊诧地抬头,“您要学这个啊?”
“怎么?”顾珏清挑了挑眉,“你不敢收本相这个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