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让那个嘴贱的精瘦男人去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这么臭。
被点名的精瘦男人自己打嘴,百般不情愿地去寻找恶臭源头。
哪儿味重往哪去,找起来倒也容易。臭味是从一间上锁的厂房发出。窗户的玻璃有一处破了个洞,那里散发的味道最重。
精瘦男人被吸引到窗前,越靠近,恶臭不止折磨鼻腔,空气都辣眼睛,还隐隐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工头催问他找到什么,可玻璃早花了,外面亮里面暗,根本看不清。精瘦男人憋口气,从破口处往里张望。
第一眼没适应里面的昏暗,隐约看到一个形似棒槌的巨大东西倒挂在空中。在他的印象中,停工时,屋里没吊东西。
揉揉眼,再看。视线变得清晰,清晰到让他后悔自己不是近视眼。所有的暑热都随一声走了调的惊呼,散没了。
催促他回话的工头和工友,都被他突来的叫声吓的一哆嗦。见他瘫坐在地,打摆子似地哆嗦,语不成调。工头心底一颤,暗骂乌鸦嘴。其余人惊疑忐忑,纷纷伸长脖子询问。
人嘛,就是这样,好奇心和恐惧并存时,总是被好奇心拉拢过去。前赴后继,作死地想知道谜底,可真看到了,又悔不当初。
“死、死人了!真死人了……报、报警!”
混乱中,有人这样喊着。
酷暑之地,顿时笼罩上一层名为恐怖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