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遥和修杰被捆在一起,她可不知道它伸出来的枝条是要搜身,还是要吃了她。她只看到死亡的逼近,而且她被蛛网粘成球,动弹不得。
哥哥救命!
被蛛网黏住,张不开嘴,南梦遥在心中大喊。
绝望中,一道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那抹红色来的如此突然,而那炙热的火焰如严冬烈日,给僵死之人带来希望。
单臂一挥,手如刀刃,削断枝条。炽热的火焰随手刀挥出,在空中划出如弯月的弧线,逼退五阴。
由于距离太近,太突然,五阴措不及防,只能双臂六腿,护在身前,硬抗下这一击。幸亏它肉身强悍,但也冒出屡屡白烟。
“枫、华!”五阴放下双臂六腿,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人。
与它的怨毒相反,南梦遥热泪盈眶的在喉咙里呜咽出枫华的名字。
野鱼,调用粘液,好不容易让自己脱困,正要伺机而动,没想到有人先下手为强。但看清这位救援者,他颇感意外的愣住。
“想不到你这么仗义?”野鱼调侃,但并没因枫华挡了五阴那一下就对他掉以轻心。天晓得这只狐狸是因为什么来这的。
‘枫华你来就我们了!’南梦遥张不开嘴,就用传音术与枫华沟通。
枫华没有回头,因为五阴在对面,不敢掉以轻心。他也没回复南梦遥的传音,因为他正心塞。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五阴阴测测的说。面对力量恢复鼎盛的枫华,它也不敢掉以轻心。“让我猜猜,你是为了救那只小狐狸,还是来杀我的?”
枫华抿唇不语,一脸铁青。
五阴怪笑,继续道:“我猜是后者吧。听说你也吃了醒脑剂但不管用。假装的吧。就是为了迷惑绝天和他们,好有时间来这里杀了处于‘自裁’中的我。”
五阴这番话令野鱼他们茅塞顿开,野鱼早就奇怪同样的催眠术,醒脑剂为何对五阴起作用,在枫华那里却无效。他起初还以为是物种不同,原来是枫华在演戏。而这做戏的原因明显是这二位有私怨。不过很奇怪,枫华和他们早就分开了,他们都来这折腾许久枫华怎么才出现?
这也是五阴的疑问,而枫华面对这个问题心塞到不想提起。
正如五阴所说,在他服下醒脑剂后就发现这东西对他管用。绝天对他的精神限制不止对白墨溪的碰触,还有不允许违逆他的命令。例如不许逃离他,所以就算他不想为绝天做事,也没有逃跑的打算,但醒脑剂让他有了这样的**。所以,就算不用白墨溪做测试,他也清楚自己已经从绝天的控制中解脱出来。
但他在逃离绝天之前,必须先处理掉一直对他纠缠不休的五阴。绝天志在白墨溪,不会对他有过多投入,但五阴不同。这个精神病,一天不除,他就一天不安宁。所以,他和付清之他们分开后,另起传送门回到这里。
冰窖那个是一次性的,他不能用,但自己重新开启的又无法直到这里的储藏室。
绝天为了不让计划受阻,给这个空间布下了特殊法阵,导致他在外面想进进不来,出也出不去的尴尬处境。
心焦的摸索很久,传送门仿佛被迷宫化,在他郁闷的再次试验时,就是现在这个结果。
突然受到攻击,他几乎是本能回击,出手前都没看清对方是谁。因为距离太近,太突然,他到现在还余惊未定,冷汗未止。
短兵相交后,看清对方是谁,心下那叫一个懊悔。他错过除掉五阴的最佳时机,还被南梦遥他们当成救援。他要知道五阴脱困,鬼才来救援。但他懒得解释,也不能解释,这种歪打正着的人情日后总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五阴急于吃掉野鱼他们,就是想快速恢复体力好去着枫华算账,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到嘴的食物没了。
枫华可是当着它的面被绝天恢复妖力,所以面对满血状态的他,不敢轻举妄动。
枫华也是如此,他能听五阴唠叨,也是趁机观察对方状态,衡量实力。他见五阴身形稳固,没有任何隐忍痛苦之色,可见‘自裁’的催眠被解除。虽然错过最佳时机,但刚刚脱困的五阴应该也是处于劣势,反观自己,枫华就不信他收拾不了一直杂碎。
平时一直靠舌绽莲花处理问题的枫华,此时也改动手。没有任何废话,身体爆燃的妖气排山倒海,热浪冲毁周围密布的蛛丝。
修杰、南梦遥、野鱼他们也受到波及。
“烫、烫、烫……”
就算有妖气护体,他们三个也觉得皮痛,尤其南梦遥她没野鱼、修杰他们那么强的妖气。
福祸双至,在滚烫的冲击中他们从蛛网里脱困。
“快走!”野鱼招呼修杰,不管枫华因为什么来此只要他能拦下那杂碎就行。
南梦遥被烧的满地轱辘,最糟的是她脖子上的乾坤袋也被殃及。袋子破损,装有程明的瓶子本色掉出。
程明在乾坤袋中呆着对外界一无所知,黑暗中颠簸不断,他在里面磕的鼻青脸肿,也不敢出声。好不容易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光线骤亮,却看到魔窟地狱般的景象。惊得他差点背过气。
修杰一见,那叫一个气。野鱼也嫌麻烦的啧舌。偏偏南梦遥自顾不暇,哪还有背着两米高的瓶子逃跑的力量。
没办法修杰背上她,野鱼扛上瓶子,玩命的冲向传送门。他们现在不是要逃避五阴,而是逃避战火,枫华那家伙不管不顾,动起手破坏力比五阴还厉害。
幸好传送门离他们本来就不远了,但他们不是逃进去,而是被枫华和五阴碰撞出的气流推进去。
冰窖那边,原本落针可闻的房间,被突然栽出的三人一狐打破寂静。就算有防滑法阵,他们四个也在冰面滑出老远,撞到对面的冰墙才停下。
“我、去……终于回来了。”野鱼摊在地上长长松口气。
这一个小时,他的鱼生可是跌宕起伏,先是被食烧、后是冰冻、再来差点被只杂碎吃了,紧接着又被火烤,现在是被冷藏。也好,北极的环境可是很适合减缓烧伤的热痛。
“呜呜呜……”南梦遥也不知是伤痛而哭,还是劫后余生喜极而泪。总归她抱着程明所在的瓶子就是想放声大哭。
程明再次被摔得头晕地转,头脑还没清醒,就见一只光皮狐狸趴在玻璃上流鼻涕的样子,想躲又没地方躲,干脆趴在瓶底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