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一瞬:“实在太铺张了。”
又看了两眼,她把那两套衣裳挂了回去。上午赶路,下午收拾屋子,这会儿没力气试了。
“不就是几件衣裳?怎么就和铺张扯上了?”他站在她身后,周身气息笼着她,清冽好闻。
她刚挂上第二件衣裳,手还搭在衣称一角没来得及收回,就被他从背后握住了。
清俊少年执着她的手,轻轻拂过一排衣裳:“除了衣裳饰和妆奁里那些花露凝膏,福晋也没什么别的要求了。难道爷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你?”
这话有些熟悉,仿佛是太子大婚那天晚上,她和四爷闲聊说起来的。
不过当时,她只是说搬到畅春园的行李中,她除了衣裳饰和花露凝膏外,没什么要带的了。
四爷竟然给歪曲成这样了?
她没转身,只是靠在怀里,轻轻出声:“爷送的,我很喜欢。”
她语调带着绵软的甜,他心中自然也开心。可内心深处,却牵动着别的情绪。
如果一定要给这种情绪冠上个名字,大约是不满。仿佛是从木兰围场开始的。
一开始他说不上来那种胶着在心底的不满到底是因为什么,日子久了就渐渐清晰了。
从木兰回来的这两个月里,这种感觉一点点酵,还有扩大的趋势。
很矛盾。
她乖巧柔顺的依在他身旁,他无法否认自己被她这种表现取悦了。
他知道她是真的开心,绝不是作伪,眼神和神态里看得出来。
可还是不够。
他想要的仿佛不仅仅如此。
那种不满,或许是因他自己滋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