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不紧不慢穿好衣裳,就听着外面有脚步声。
必定是苏培盛,少年又朝床上看了一眼,走过去伸手把外面的厚幔放下来,给她遮住光亮,抬步朝外走去。
苏培盛正猫着腰贴在墙根,纠结着到底要怎么开口告诉四爷您昨儿个晚上安排的事,奴才办好了呢,可害怕吵醒楚娴,迟迟不敢开口。
就听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是短暂而轻微的声响。
四爷出来了!
苏培盛连忙提着灯笼走过去。
他在那儿等着了?四爷拢了拢厚厚的披风,走下台阶。
回主子,四舅爷已经到了。今儿个头一天去箭亭当值,四舅爷很是上心。就是奴才瞧着,四舅爷的东西不太齐当,天有些冷了。苏培盛提醒。
给他备个精巧的小手炉揣着,箭亭侍卫房那边的炭火,你回头让人悄悄去瞧瞧,不足的话就给添上。还有能换的侍卫服都给他把芯子换成保暖更好的。四爷清冷着吩咐,就好像再说什么和他无甚关系的事情一样。
这些事情不用告诉福晋,不利于她养胎。说完他又叮嘱。
虽然不是那么喜欢五格,虽然有时候觉得五格做事风格过于风骚,但他还是不能把他撇下不管。
他在护城河里泡了那么多天,刚爬上来,还得紧着些。
不然,弄到最后,真正受影响的,是他的宝贝儿子。
苏培盛低着头应下,一路小心打着灯笼。
箭亭偏厅里
四爷抬步进去,五格连忙行礼:奴才五格给四爷请安。
免了。清峻少年背着手走进来:知道爷要和你说什么吗?
五格想了想:四爷的心思,奴才猜不透。
他说猜不透,不是不敢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