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兔子和两个孩子同时得天花,并不是偶然。
如今同一时间东三所还有这么多下人也得了天花,便是佐证。
想到昨天的情形,男人心底已是怒焰滔天,可面上还是忍着。
必定和昨日的百日宴有关。
只是不知道,昨日的那些宾客中,是否有人也得了天花。
四爷抬头,望了望天。
阴云笼罩。
不再多想,他转身进了卧房。
楚娴换了身家常衣裳,正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头发。
看四爷进来,楚娴撑起笑脸:“爷回来了。”
男人心头忽的一软,拉过旁边的玫瑰凳,在楚娴身边坐下,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家里这娘仨都得了天花,他的心已经快被扎得没知觉了。
楚娴的头发散着,发尾稍微有些乱,四爷帮她一下下梳着。
楚娴托着下巴看他:“身上有些热还有些痒,睡不着。”
他轻声开口:“待会儿喝了药就没这么难受了。”
她依偎过来,侧脸贴在他肩上:“把弘晖和荣欣抱过来好不好?”
“他们身边有嬷嬷和乳母照顾,你不要担心。”明明自己也病了,他不希望她再劳神。
“可我忍不住担心,我们娘仨都得了天花,便不用怕谁谁传染谁了。”楚娴仰头看他:
“孩子病了,阿玛额娘却不在身边,将来他们知道了,心里得有多伤心。把他们抱到跟前,我陪着他们,他们俩能感受到额娘的气息,便有更多勇气挺过这个恶疾。”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他胸前:“答应我,把晖儿欣儿抱过来。”
她哭了。
七月天,身上穿的都是薄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