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想要你的一个指点。”孟文达强忍心头的激动,开口言道。毕竟,这事儿对整个锦衣卫而言,无比重要。
可何瑾却眼珠子一转,开口道:“从快从重,但绝不可牵连甚广!”
“什,什么?......”孟文达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何瑾懒洋洋地摆摆手,道:“你不是想问我,七星会这个案子当如何处置吗?我的建议,就是刚才那句话。”
“你,你怎么会知道?”
“这有什么难猜的?......陛下历来宽厚谨慎,不敢过多放纵锦衣卫的权力。”
“可这一次顺天府、京营、还有五城兵马司的官员,竟然都被邪教收买了,明显怒触了陛下的底线,才启用了你们锦衣卫。”
“这对你们锦衣卫来说,无疑是极其难得的一次机会。案子要是办得漂亮,陛下日后自然会重用你们。可若办砸了,呵呵......”
听到这里,孟文达不由有些目瞪口呆:这小子,莫非真有读心术不成?......怎么每次来找他,都有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他,才干涩地开口:“既,既然如此,那你为何......”
谁知这话一出口,何瑾又是一伸手,打断他道:“我为何要建议从快从重,不牵连甚广是吧?这其实呢,也很简单。”
“首先,陛下这次不过一时震怒,想尽快解决此事而已,本性还是宽厚谨慎的。倘若你们锦衣卫牵连甚广了,你说陛下会怎么看待你们锦衣卫?”
“另外,锦衣卫被人最诟病的一点,不就是小题大做,无故掀起冤狱吗?这次你们要是心里还没点数儿,莫说陛下不满,就是满朝士大夫不攻讦你们才怪!”
这话落下,孟文达不由咽了咽唾沫:这,这小子分析得条条在理,一针见血,真是......问对人了!
就是......他小小年纪,为何会如此优秀?大家都是腰间盘,凭啥你这么突出?
感慨不已的孟文达,无奈又满足地摇了摇头,道:“小子,你果然......”
这一次,就是何瑾嘚瑟了,一伸手又抢答道:“不用夸我,我知道自己年少老成、精于谋略。可没办法,我就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这一下,孟文达也惊了,气得脸都涨红了:“你,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那当然......”
“当老夫夸你啊!”孟文达都被气笑了,拂袖转身就走。
可何瑾却不依不饶,又在后面喊道:“案子都调查清楚了,啥时候还我那五万两银子啊?我可是受害者,你们锦衣卫可要保护我权益的......”
走到大门儿的孟文达,不由一下撞了门板,猛然回头死死盯向何瑾:你,你还是受害者?你把人家七星会的老巢,都给端了好不好!
你要还是受害者,那七星会算啥?
算了算了,跟你厚颜无耻之人说不出个道理,说多了反而会气得自己夭寿。
“三日之后,派人来镇抚司衙门来取,过期不候!”留下这句话,孟文达几乎是逃一般,快步离去。
何瑾却待他离去后,那张笑呵呵的脸,逐渐就......笑得更欢畅了:真是瞌睡了来枕头。孟镇抚,你这时候送来锦衣卫的身份,实在太好了!
笑着笑着,他目光就转向了赖三儿身上,道:“三儿,听说过楚霸王的故事吗?”
“楚霸王?”赖三儿先是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儿,自信十足地回道:“听说过,就是那位力能扛鼎......然后跟刘备、宋江桃园三结义,风风火火闯九州的项羽嘛!”
何瑾一听这个,顿时就惊呆了:三儿啊,你这历史知识,都学杂了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有话直说吧。衣锦还乡什么的,对于你这智商来说,还是有点太高深了......
于是,无奈的何瑾苦笑着问道:“三儿,想不想回磁州?”
何瑾满心以为,赖三儿铁定会答应的。毕竟回去装逼这事儿,谁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