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一心为子阳哥哥着想,想要帮你们解开心结,可是你不理解我,还凶我,呜呜呜……”
“我好难过哦,呜呜呜……我好心不得好报,还要遭受不白之冤……我心里好难受啊……呜呜呜……”
“我原来还以为子阳哥哥是与众不同,是非常通情达理的,不但医术高超,人还非常地善良……可是,我现在发现,你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是粗暴的野蛮人,是个暴君!”
“哼,我也不要跟你这个不讲道理的暴君说话了!我也不要理你了……呜呜呜……你要我滚,我也不要见你了……呜呜呜……”
晖尔哭得一抽一抽的,她又扶着门框慢慢地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就要往外走去。
但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返身走了过来,环视了诊所一圈,眼泪汪汪地看着温子阳,怒气冲冲道:
“哼,我这次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你之前说过,这诊所也有我的一半,既然这样,我就要带走这里面的一半!医药器械,用品,药品,我都要带走一半!我还要带走一半的子阳哥哥!我要将那个讲道理的,善良的,医术高超的,懂我的子阳哥哥带走!这样我就可以跟他再开一家诊所,再一起为人民服务!”
晖尔用一双委屈的幽怨的执着的眼神盯着子温阳,跟他怼着,就是不向他低头。
这样的晖尔,让温子阳又怜又心疼,还能如何?
他跟温臣贤的关系是谁也不能提及的话题,是他的隐痛。所以当他看到晖尔不顾他的劝阻,执意要一遍遍地提出这个话题,他无法抑制心头的怒火,一下就炸毛,暴怒了。
可是,当他看到她蹲在地上委屈地哭了,他的心也就随之一软。
他看不得她的眼泪,看不得她委屈难过。她的眼泪一出来,就浇灭了他心里的所有愤怒。
现在看到她用一双幽怨的眼神怼着他,那满眼的委屈和不甘,还不满地自怨自艾道:她告诉他,她一旦离开这里就再不回来了,既然他之前说过这诊所有她的一半,她就要带走这里的一半东西,包括半个子阳哥哥!
她居然要带走半个他!
而且还是那半个讲道理的,善良的,医术高超的,懂她的子阳哥哥!
这就是告诉他,那半个暴躁的、不讲道理的、暴君的他,她是不要的!
他能拿这样一个她怎么办呢?
到这个时候,温子阳哪里还有半点怒气?他有的只是一声叹息,和对这个满是幽怨的、委屈的小人儿的忍俊不禁,和无比怜爱。
他与她对视了一阵,然后满屋子寻找砍刀之类。可是找来找去,只找到了一把小小的手术刀,递给她道:
“好吧,那你就将子阳哥哥一劈两半,你带走你要的那一半好了!”
晖尔看着手里的这把不足两厘米刀刃的手术刀,突然噗呲一笑,将刀子一丢,一下抱住了温子阳。
“你是故意的!故意气我、取笑我的是不是?”
晖尔一边抱紧温子阳,一边用她的小拳头不停地雷着他的后背。
温子阳抿嘴一笑,用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就像给一头炸毛的小母狮顺毛。
“好了好了,子阳哥哥也不是真要吼你、骂你,子阳哥哥给你道歉!”
“可你就是吼了,骂了!你不讲道理!你是个暴君!”
“好了,我不讲道理,我是暴君,我改!我一定改!好不好?”
“那你保证,以后一定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生晖尔的气!都不能怀疑晖尔的诚意和好心!”
“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吼你,不生你的气!”
温子阳将晖尔扶正,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她:
“晖尔,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未必能懂!子阳哥哥保证,等你长到子阳哥哥这么大了,你想要知道的问题,子阳哥哥一定都告诉你!决不食言!”
“还有,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有暗伤,有隐痛,都会有自己不能告人的秘密。你有,我也有!在对方不想主动说出来的时候,不要去打听,更不要去追问。谁也不是谁的救世主。不问,有时才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和爱护!你明白吗?”
卫晖尔点点头。
她何尝不明白这些道理?
有时关心则乱。她越想关心他,越想要为他去分担,就越急切,反而好心办坏事。引起他的不快。
“对不起,子阳哥哥!是晖尔僭越了!”
温子阳轻轻的拥了拥她,爱怜道:“你没有僭越!是子阳哥哥不想触及这个话题,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子阳哥哥!”
晖尔动情道。更紧地抱住了子阳哥哥。
即便她这么地无理,逼问他的问题,他不但没有责怪她,还说这是他的问题,跟她没有关系,反而来安慰她。这样的他怎能不叫她心疼!
是她没顾及子阳哥哥的感受,是她太自私了。打着关爱他的旗号,一次次地去刺痛他的伤疤,想要强行撕开他的伤口,她到底想干嘛?
她真以为她是他的救世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