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淡笑的接过崔羼手中的糖葫芦,望着糖葫芦淡淡笑道。
“我怎能是你娘的,我的羼儿今年才七岁,这糖葫芦啊我知晓,我记得我给他买过一次,那时还是大雪天,特冷,我那可怜的羼儿站在雪中看着满院子的孩子吃着糖葫芦,那时我心疼极了,便出门去找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追啊追啊!追了许久我终于追上了,可我没有钱,便用脚上的布鞋与那小贩换,我苦苦哀求了很久,那小贩终于答应了,她说他有一个女儿。”
说道这里,妇人便不在继续往下说了。
崔羼身子不由的栽了一下,双手握拳,要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可眼泪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妇人记得他有一个儿子名为崔羼,记得糖葫芦,可当他的儿子出现在面前时她却不认识的,更说崔羼不是他的羼儿。
崔羼落泪被看到了,妇人见崔羼哭了,不由慌张的站起身,取出手帕点在崔羼的泪痕,随后竟然笑了,用手帕在桌上划动。
“你知道嘛?羼儿的名字很难写,崔字落笔一定要有锋芒,这是那年他教我的,而羼字这要有魂魄,因为这是我儿崔羼的名字,我儿呢?我儿崔羼呢?”
妇人的语气突然变了,面带慌张看着桌上慢慢消失的两个字,随后转身伸手掐住崔羼的脖子,双眼喊着怒火与心疼,额头绷起青筋,尖声叫喊。
“我儿呢?是不是你伤了我儿崔羼,这糖葫芦是不是你在他手中夺来的,是不是!是不是!我儿呢,我的宝贝儿子崔羼呢,他还那么小。”
妇人嘶吼时也眼泪不断往下流,此时的崔羼咬着嘴唇,满目泪水,脸色已经开始泛紫,此时他无法呼吸,更不会去挣脱,他担心伤了他的娘亲,几个字艰难的在嘴中崩出。
“他很好,崔羼很好,他去了长安享福,他。。。”
碰!
房门被一脚踹开,崔洛与魏玖同时闯入房间,此时崔羼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但还是双眼含着怒意等着二人,仿佛在说你们敢伤了我娘,我便杀了你们。
崔洛是知情人,上前一步双手按在妇人的肩膀上,柔声道。
“小姑姑,羼儿弟弟现在过的很好,刚刚吃下了糖葫芦睡着了,他说明日便来看您,您可莫要如此了,羼儿弟弟看到会伤心的,魏玖快带崔羼出去。”
妇人松开手臂的一霎,魏玖上前一击手刀砍在了崔羼的后脖颈,不管他是否昏睡抗在肩上带出了这个房间。
妇人呆呆愣愣的看着她的双手,柔声道。
“是啊!我的羼儿刚刚吃下了糖葫芦,怎么会有事呢。”
院中,崔羼揉着后脖颈不断的深呼吸,他在强行控制自己不去杀了崔洛和崔瀚,崔洛已经向他解释多次这件事情了。
他虽然不喜欢崔羼,但是绝不会去刁难患病的小姑姑,至于小姑姑如此完全是当年那个畜生所做,可惜,崔家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魏狐狸,我带我娘回长安,医院有多大的把握治好我娘的病?”
魏玖摇了摇头。
“一成没有,我不是心疼药材,也不是心疼人力,就算你翻遍了整个天下,也无人能治好你娘的病,听你说他记得以前的事情,那么你需要做的就是给她一个以前的生活环境,你娘已经没有办法接受新鲜事物了,但是你可以慢慢尝试让她去接受你是崔羼这件事,我的时间不多,等你娘喝药睡下了,咱们就返回长安,现在崔家已经换人了。”
离开时已经是深夜了,匆匆而来,匆匆离开。
崔羼的娘亲在马车里睡的安稳,行军赶路的速度也是极慢的。
魏玖随着大白兔摇晃身子。
“三羊啊!在起一个崔家吧,你是家主,不能因为崔洛对你娘好就忘了他以前对你做过的事情。”
“不用你说!我会给我娘一个最温暖的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