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打?”
“随你!五百仗而已。”
程咬金对随后赶来看热闹的牛进达使了一个眼色,如果在让宦官打下去,张亮今日非得被打死在这宫门前,老程落下一棍子,力道很轻,同时开口与张亮叙旧,第二棍子却是迟迟没有落下,而牛进达这‘不小心’将棍子弄断了,歪着脑袋嘀咕这棍子怎么不结实。
此时张亮的屁股已经血肉模糊了,都是当年的一起征战的老兄弟,下不去手啊。
李孝恭来了,身体不好的秦琼来了,长孙无忌来了,医院的胡兴旺也来了,一众身份尊贵的老臣站在宫门前,将张亮包围的严严实实。
往日里该争吵争吵,内心都恨不得对方快点死掉,可就在往日里希望死掉的人即将死在眼前时,一个个本是钢铁的心突然变得的松软了。
看着张亮的惨状,他们想到的不是这些年的争吵和夺功,而是想起了并肩作战,饮酒作乐的日子。
程咬金才砸着一个枕头,此时的张亮已经捂着脸开始放声痛哭。
他迷迷糊糊的活了半辈子,被一个女人骗了半辈子,在觉醒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确生出过谋反的心,张慎微也是因为劝解他不能如此的时候被赶出的家门。
侯君集也没有出现,此时的他在太极殿中,送上了一封奏折。
“陛下,臣弹劾张亮蓄意谋反,饲养五百假子,并且与其前妻子迷恋迷信,曾有人断言他卧时若龙,必得大贵,气样子公孙节也曾说过,弓长之主当别都,这以说明他有谋反之心,且他掌握着大唐水军,一旦谋反将会对大唐造成巨大伤害,陛下!此人不可在留。”
李二单手撑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侯君集。
大殿中安静了很久很久,李二叹了口气。
“侯君集,你的武艺是谁教的,好像是秦琼吧!当年那件事情秦琼未曾参与,你弹劾他谋反,你指挥作战,用的计策是李靖教的,因为他拒绝在教你后,你又弹劾他谋反,魏无良驻守阳关三年,你弹劾他谋反,张亮为五百假子在外面领五百板子,都是当年一起作战的老兄弟,你为何能下得去手?狠的下心?”
“陛下,臣。。。”
“如果是这样的话,朕是不是也应该说你谋反,入宫不下马,行军不听圣旨,在宫中私自出手,招募将士,朕是不是也应该治罪于你?回尚书省,你马步越过省门数步,朕是不是也可以认为你意不在人?不要把目光送所在别人的身上,你要想想你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高昌一战,你未曾上奏便将无罪之人治罪,将高昌宝物据为己有,此事朕似乎未曾与你计较,可你是如何回报朕的,兵部尚书的位置你先暂时卸下吧,退下吧!”
侯君集万万没想到他弹劾不仅未能让张亮获罪,反而他被撤了官职。
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怒火离开的太极殿,就在这时,李二突然开口。
“告诉外面别打了,留到以后再打。”
侯君集没有开口,大步离开皇宫,在宫外的众人手中接过已经无法站立的张亮,搀扶其上了马车,在这一段路上,侯君集一言未发,张亮却是突然开口。
“五百仗刑,程咬金这厮下手及重,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他们不仅未能帮我求情,反而围起来奚落我,排挤我,哎!”
“哼!我灭了高昌一国,不过是多杀了几个人,娶了一些宝物而已,立下滔滔战功却被陛下撤下了兵部尚书的官职,我怎甘心?张亮!国家如此对待你我,我们为何要忠心于他,你反我比助你。”
侯君集一脸的愤怒,张亮的眼神露出了一丝戏虐,故装惊恐。
“哎?你怎能有这个想法?侯君集咱们是臣子啊,此事我当做没听到过,以后不可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