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余绽其实不想去见萧家兄弟。
看着她一直嘟嘟囔囔嫌弃这件衣服不合身,那双快靴很挤脚,又新好笑起来:
“难道那个萧韵就这样难对付么?连我们家能说会道气死人的小娘子都怕见?”
余绽便拉着她悄悄告诉:“我才不怕萧韵!我怕的是那个萧寒!”
又把萧寒狠狠一顿贬损,话中却露出惧意。
又新若有所思:“这种人,一旦对什么东西志在必得,想必世上很难有人能阻止他。
“小娘子既然说他因为堂弟之故已经放弃求娶,想必他自己会注意与您保持分寸距离的?”
“才不是!”余绽连连摇头,“原本他对我有心,只因为我这个人。
“现在嫁娶无缘,他自然会换个角度衡量如何与我相交。譬如:我师兄的本事,我余家在军器监的状态,我的九箭连珠绝技。
“这些原本也都还勉强可以无视,但我如今竟然得了太后的喜爱,这在他眼中会成为另一个很可以利用一下的价值。
“我恐怕萧寒之前就算是打算跟我做个君子之交,此时也不肯了。”
又新惊奇地挑眉,仔细打量她:“小娘子揣度起人心来,很是厉害。”
余绽苦笑。
这些理论可都是前世里你一点一滴教授的啊!
只不过,这一回,自己有了无数多实践的机会罢了。
午时将至,余绽磨磨蹭蹭地出门,临走,想一想,又吩咐又新:
“等一个半时辰后,我若还不回来,你便让人去茂记寻我。就说,嗯,就说我明日还须进宫,下午还有无数的功课要学!”
又新笑弯了眼:“您的确有无数的功课要学。”
余绽啊地一声大叫,撒腿就跑。阿镝嘿嘿地笑着在背后追了出去。
茂记到了。
应门的店伙计点头哈腰上前,满面堆笑:“客官可有预定?”
“萧韵的客人。”
余绽毫不客气地在外头直呼萧韵的名字。
这年头哪有连名带姓喊人的?
店伙计打个愣神,才反应过来,笑着唱喏:“敢是余娘子?”
“嗯。”余绽百无聊赖,傲气地双手背在身后,下巴高高扬起。
“萧公子早已恭候多时了!您这边请!”
店伙计更热情了三分,又冲着寇连和阿镝点头,看着阿镝眼睛一亮:
“可是阿镝姑娘?萧公子特意吩咐,隔壁给您备了歇脚的地方,还有您爱吃的菜色。”
阿镝眉开眼笑:“是吗?我爱吃的什么菜色?”
“呃,就是,鸡鸭鱼肉什么的……”店伙计笑得极其欠揍。
寇连也跟着呵呵地笑。
听着背后的动静,余绽头也不回地吩咐:“撤了。阿镝自从进京,衣裳都肥了一圈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