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护卫也不是不行,可大家只怕都没带得力的。不如等一等?我让人家去叫?”楚佩兰插嘴,反而从善如流。
“好啊!”钟幻无可不无可,回头又看了一眼董一,眼神再度正经挪到萧寒身上,叹口气,转过头去,“只不过,我可不能赌自己的护卫了。”
“那我来坐庄吧?”沈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还没赌过呢!”
“郡主跟闺中的小姐妹也没打过赌么?”朱蛮轻笑,随口说话,听在钟幻耳朵里,却像是在探沈沉的底。
他挑挑眉,没有作声。
“我只跟师兄和师父打过赌,不过每回都是我输。”沈沉很是不高兴地白了钟幻一眼,才道:“你们以后也不要跟他赌,赢不了的。”
朱蛮笑了起来:“果然么?那我还偏偏要多跟钟郎赌几场了!”
“啊哟!这个好!”钟幻哈哈地笑着指指他:“我今儿赌场上的头名乃是萧家小公子的这位护卫。阿蛮你呢?”
“我家十六弟今天恰好在云楼,我去喊他来!”朱蛮跳起来,往外就跑。
众人一看他如此兴奋,也跟着轻笑,只得各自去喊自家的护卫。
趁着这个空档,索性也就都起身去走走看看,更衣洗手。
阿镝便在沈沉身后捅她,满面兴奋:“小娘子,莲王!去跟莲王说话!去呀!去呀!!!”
今天来,本来也是为了跟莲王见面。
沈沉笑着答应,起身去寻莲王。
云楼赏景的角度比茂记还要好些。尤其是这松柏间,开窗面对的,一侧是洛水,另一侧便是北邙山。虽是晚间,灯火曈曈,远处黑红一片,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莲王自己拿了小酒杯,坐在夹角处的窗边,临着洛水的风,远眺山景,十分悠闲。
“莲王兄。”沈沉笑嘻嘻地过来,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擎给他看。
这便是凤王妃用来装那颗粉色大南珠的盒子。
莲王挑了挑眉,笑了起来:“看来母妃还真把那珠子送了你。”
“对啊!”沈沉十分开心,笑着把盒子打开,里头是空的。
莲王讶然:“珠子呢?”
“留在宫里了呀!”沈沉冲他挤眼睛:“我跟母后说了,让她给我做个花冠,那颗粉珠就镶在正中间。到了十九,换衣裳时,我就要戴那个花冠!”
“这个……”莲王顿时有些不自在。
那颗珠子是佟守端三年前寻来给凤王妃做寿礼的,因珠子格外莹润,又大又圆,当时许多人围着看,啧啧称奇。
为这个,佟守端还出了好大的风头。
事情过去并不久,只怕京中还有不少人记得此事。
那一日,琅玕轩里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会看到那颗珠子,然后联想到自己……
莲王只觉得后背瞬间湿透!
“莲王兄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帮你撇清,如何?”沈沉嘻嘻地笑,小狐狸一般。
“什么事?”莲王脸上有了一丝隐隐约约的不悦。
沈沉仰起头看着他,双手背后,笑得阳光灿烂:“你得叫我离珠妹妹,不能只叫我封号。甚至你可以叫我沉妹妹。反正,你得心里拿我当真妹妹,亲妹妹,不然,关于那颗珠子,我就顺口胡扯,瞎说八道!”
莲王目光微凝,意外地看着她,过了一时,眼中唇角,渐渐绽开一个无比温暖的笑容:
“离珠妹妹。”
“莲王兄。”
沈沉脆脆地答应着,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