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猛已经没有大碍。
只是钟幻上上下下看了他半天,又捏捏他的胳膊腿,让他尽全力深呼吸自己倾听了一时,皱着眉连连摇头:
“皇后娘娘,这可不行啊。太子殿下平日里太娇气了。这身子,但凡一点儿病痛,怕就要垮。听说这还是跟着离珠郡主疯了几个月的结果?”
“可不就是说?朕一直都说让太子习练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皇后只是舍不得。”永熹帝在旁,觉得这个时机简直是绝佳。
钟幻连连点头:“陛下说的极是。皇后娘娘很是可以令,嗯,令太子殿下的那位二舅父每天陪着太子练练功夫。
“潘家二郎一直都是一张冷脸,想必也能严格要求太子。今冬若是能每天在清宁殿内练功半个时辰,明春再看,太子身体必定与往日不同。”
一边说,一边去看永熹帝。
永熹帝跟着他的话赞同不已。
最后钟幻笑着起身:“这一场闹过,太子今冬怕是不能再出清宁殿了。若是不找些活动给他,怕是这两三个月也难熬得很。”
“啊?!为什么不能出去了?!”南猛委屈得几乎要哭起来。
沈沉连忙抱着他安慰:“你中的那个……嗯,你这个病,暂时不能沾雨雪。昨天这才是第一场雪。
“若是你在外头玩耍时再碰上第二场雪,我这师兄一到冬天身子格外孱弱,只怕他没有那个体力再救你一回了。”
“这样说来,太子目下的情形,竟还凶险得很?”永熹帝脸色一变。
钟幻看了他一眼,微不可见动一动眼角:“正是。”
原来是哄孩子!
永熹帝这才放了心,隐晦一笑,正色对南猛道:“钟郎医术天下无双。若是他都救不了你,旁人就更不要指望了。你母后只你这一点指望,你不可任性!”
看一眼满面焦急的潘皇后,南猛只得乖乖地答应下来:“我不出去。什么钟先生说我可以出门了,我再出门。”
“这就对了。”钟幻起身,笑着告诉潘皇后:“不用给太子殿下吃那些苦药。只要多吃几样,不要挑食,加上天天练功,三个月后自然就好了。”
永熹帝和潘皇后忙命人打赏了他若干风雅物事,令人好生送他出宫。
“朕也走了。外头还有事。”永熹帝放了心,也就跟钟幻一起离开了清宁殿。
那边沈沉见状,便留了下来:“我再陪着太子坐坐。”
潘皇后也忙趁着南猛有沈沉相陪的功夫,命人先去告诉了潘二郎太子需要每天练功的事情,然后自己且去安排翌日冬至日的大朝和大宴。
临分开,永熹帝看着钟幻,弯一弯嘴角:“钟郎留在宫中一宿,想必外间会有流言蜂起。”
“那倒不会。今晨在梨花殿早膳时,太后娘娘有旨意说,她老人家犯了心疾,本来只想诏离珠郡主回宫侍疾,谁知我在旁边,自告奋勇进宫看视。
“因病势看不太清楚,皇后娘娘孝顺,索性便留了在下宿在梨花殿,就近照看。今晨太后娘娘已经无恙,又宣召了太医署孙医正进宫。我便功成身退了。”
钟幻含笑说道,“太后娘娘还说了一句,明天她也不打算去朝会上枯坐干熬了。还要留了太子在宫里陪着她,祖孙两个过冬至,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