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不要恼恨,实在是昨晚事出突然,且也的确没让皇妹见到什么外人。若是有什么变故警示,还请老先生明言,朕必遵从。”永熹帝忙也解释。
严观板了脸,斜一眼沈太后,嘲讽道:“太后娘娘若是那般想要把自己的性命送在这唯一的女儿手中,臣不阻拦便是。”
送命?!
殿中众人心中都是一惊!
尤其是南忱,心头猛地一跳!
什么?!
难道她接到的指示里,那个“沈”字,指的不是沈沉,而是沈太后!?
那个人,竟然是想让自己亲手毁掉自己在宫中最大的倚靠?!
——若无沈太后这个亲娘的存在,永熹帝只怕早就把自己静悄悄地弄死,一劳永逸了!
陈氏!你这个,贱人!
这边,永熹帝却紧紧地盯着南忱,待看到她一脸的阴晴变幻,心里则立即对潘皇后和沈沉的暗示有了另一层理解:他所谓的这个唯一嫡亲的妹妹,根本就不曾因为生活在世外桃源就真的单纯善良,这是条毒蛇!
所以,秦耳未必就是那个挑拨她离开小蓬莱、和亲南越的人。
而她所谓的对太子被害一事不知情,也就未必是真!
尤其是贾六报上来的那个每年下岛的宫女,说不准才是帮着眼前这个自私贪婪的妹妹传递消息的内奸!
不识抬举!
“快说!到底怎么了!”沈太后不耐烦了,瞪着严观喝道。
严观哼了一声,转向永熹帝,叉手道:“长公主昨夜离岛,见了不该见的人。天象已有触动。三更时分便有闷雷,自西北一路滚向东南。陛下说没听见,可是,依臣看来,不仅臣能听见,天下道门,都能听见。自此,恐天下多事矣!”
沈太后沉下了脸,重重地咬牙,压抑不住地低声骂道:“多事的贱人!”
嗯!?
严观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想要发飙:老夫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
“母后不必介怀。想来太妃静极思动,怕是年节将至,心浮气躁而已。朕让尚药局送些安神养静的汤水去供奉,请她老人家多休息,也就是了。”
永熹帝淡淡地说着,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丝杀气。
这个女人,太不安分,需要敲打了。
哦,原来说的是陈太妃——这么说,昨晚眼前这位长公主,是见到陈太妃了?
严观不及深思此事,且先把自己最重要的结论告知永熹帝:
“今晨放晴,臣起观星,却见星相剧变。今冬的京城,怕是安生不了。陛下宜早做准备。”
屋外静听的沈沉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