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余家的秘密没有留在小长房,而是握在余简手中?”韩震眯了眼睛,歪着身子看韩橘。
韩橘肯定地点头,露出思索神情:“余家小长房和二房兄弟俩,说实话,我觉得似乎都不像是能留得住秘密的人。若是余家的底牌是握在他们两房手中,只怕早就嚷得天下皆知。
“那位余奢二太爷看似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可目光其实并算不得长远。我倒是听说,余笙的父亲,当初是打算将家主之位传给余简的。是二太爷相助,余笙才成了余家的掌舵人。
“可这个掌舵人,一来事事都要被二太爷压着,二来又从未能够压制余简,其实不过是个面子上的幌子罢了。我怀疑,余家的秘密,早就被上一任余氏家主,交到了余简手中。
“这么多年,余简那种聪明人都不曾跟余笙争抢些什么,必定是因为手里攥着什么更加有利的东西,才不屑搭理其他人。
“父亲只看他当年连妻子儿女的生活都不大放在心上就该知道,此人志向不小。这回进京,只一确定女儿有了好靠山,立即便离开了京城,继续去经营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可见是个极有成算的。”
韩震听他这样细细道来,脸色缓和下来,慢慢颔首微笑道:“大郎长进了。”
“……父亲谬赞。”韩橘得了表扬,喜形于色。
韩震笑一笑,点头:“那我让北边的人找一找余简,看看他这些年究竟在北狄都做了些什么。”
顿一顿,道,“不过,等你三弟好些,还是得让你三弟妹回家去看看。你母亲的脾气,我懒得跟她说话。你让你媳妇去跟你三弟妹细细分说,让她回家好生问问,她父亲为什么要把庶房弄进京。”
“是。”韩橘先答应下来,又跟着陪笑,“我会让媳妇给三弟妹先许诺一句,看看余笙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咱们韩家帮忙的。若有,不妨早些说来,也好提前做个准备。”
韩震连连点头:“你看着办吧。”
韩橘高高兴兴迫不及待地告辞回房,拉了妻子王氏如此这般交待一通,又悄声叮嘱她:
“父亲总是看着余家有些防备,所以才要把手往三弟妹家伸得长一些。你看我平常若是遇上余氏,也是要和颜悦色打招呼的。你多跟她来往,多多地套话。可记住了?”
好容易再度被交待了重要任务,王氏松了口气,自认还是韩橘最信任的枕边人,也是翁姑最倚重的长媳,当即便兴奋地答应下来。娇笑道:
“往日里我见大郎对那余氏那般和善,我还嫉妒吃醋来着。看来真是我头发长见识短了。我先跟大郎陪个不是。往后在婆母面前,也必不再说她的不是了。”
韩橘轻蔑地瞥她:“你这辈子也就这点儿出息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全懂。只盼着你以后能都听我的话,我就念佛了。”
说完,抬脚自己走了。
这边王氏欢欢喜喜地打点了珍贵的药材保养品,殷殷勤勤地来看韩枢。
余绾十分诧异,忙含笑接待:“多谢大嫂想着,大冷的天,还亲身走来!”
“原来姨娘也在,辛苦了。”
心情大好的王氏连看着马姨娘都觉得顺眼了许多,笑着点头问候了,才亲热地拉了余绾的手出了内间,悄笑道:“咱们去你房里说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