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道:“孟小姐,就算你今日证明这个东西是被人人为的放进去的,也不能说明是秦老板要特意针对你哥哥,它的初衷也许只是为了防贼偷了去。不管怎样,你哥哥打碎别人家的白玉瓶事实成立,这个是推脱不了的”
孟采薇叹了口气:“大老爷,民女知道了,所以现在来说第二个问题,在理清第二个问题之前,民女请求老爷能让民女先大概复原一下这个白玉瓶的原本的样子,还请大老爷成全!”知县大人点头允了。孟采薇向方掌柜点点头,立刻从堂下走出一人,上堂来给知县大人磕了个头,将白玉瓶的碎片接过,退到堂边,拿出一块泥巴兀自粘贴起来,看手法倒是熟练,不几下就拼凑好了,拿了张纸将白玉瓶描了下来,将拼凑好的白玉瓶还回了公堂上。图纸交给了孟采薇,行了礼就下去了。
孟采薇拿了图纸看了看,自己上堂来继续辩护:“这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个瓶子的来历问题,秦老板说这个瓶子是祖传的,还是御赐之物,民女询问了秦府的知情人家,都说秦家是十五年之前才搬到此地的,民女也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法拿到了秦府的族谱,并抄录了一份,大人请看”孟采薇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本书来,完全不顾堂上堂下那惊诧的目光,秦枫大怒,正要上前去抢,孟采薇已手疾眼快将书本拍到在了知县大人的案台上。回头笑道:“秦老板勿恼,族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事,你如此着急,可是心中有鬼?”秦枫微微一怔时,孟采薇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你这么着急就对了,看着这薄薄的家谱,两页纸都没有写完,何故?因为你们秦家十五年前还是别人家的奴仆,还是一家子都是奴仆的那种,做奴仆的连性命都是主人家的,又能有多少自己的私有财产?虽然民女还没有查到到底是谁家的奴仆,但据知情人讲,秦家发家也不过是从上一代才开始的,直到了秦枫秦老板这一辈,府中拢共才出来一个秀才一个童生。那个童生就是秦老板自己。就这还是三年前的事。一个世代为奴的人家竟然有如此贵重的玉器,他的主人家当年可曾知晓?说玉器是他秦家祖传的,有何证据证明?还听说玉器是皇家御赐之物,秦府祖上有何泼天的功绩竟得了皇家青睐?赏赐可有大内府关碟证明?还是能请出宫里的圣旨懿旨给吾等庶民开开眼?秦老板,出来说几句吧?”
秦枫脑门上的汗珠已滚落了下来,他感觉这回没法侥幸过关了,原以为孟采薇不过是个乡下的村姑,就算头脑灵光赚了几个钱,那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万料不到这威严的公堂都没能把她吓倒,还把自己的家底要抖搂个精光!一时之间,着急忙慌不知怎样圆了这个谎才好。求救的看了看堂上的大老爷,却见大老爷也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心中恼怒,果然是只喂不饱的狼!却不知大老爷也很心中也很鄙视:公堂之上明镜高悬,瞧你都尽弄些啥玩意来一糊二诈的,当我们都是沙雕吗?二百两银子能起个屁大的作用,值得叫老子出手?叫你抠门叫你小气!
眼看着局面没法回转,秦枫却打了个哈哈,拍起来手道:“早听说孟小姐冰雪聪明,这么一看还真是如此!小人说的什么祖传之物其实都是小人杜撰出来的。这个瓶子其实只是在下从一个行脚的游商那里购买的比较贵重点的物品而已。至于御赐,这可不是小人说的!纯属外头人乱传。可能也是看瓶子精美绝伦所以才有此猜测吧。大人,实不相瞒,小人其实是因为生意接触到孟小姐,彼此相谈甚欢。因真心心仪孟小姐,也曾上门求过亲,奈何孟小姐已有婚约,乃是她家那傻哥哥的童养媳。只得忍痛放弃。怪不得人都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娶娇妻,在下心中实在不忿,故此要想些法子整整那傻子,给自己出口气,小人哪敢要别人的性命!既然如今被孟小姐识破了真相,小人也是无话可说。唯有心悦诚服。在这里郑重承认自己的荒唐行径,并向孟家众人当众赔礼道歉,孟家少爷在狱中的一切损失,小人一律承担,绝不虚言,还望孟老爷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说罢,对着孟家众人,深深一鞠躬。
堂上堂下顿时轰动起来。事情反转的太快,多少人都接受不了这个结局。连知县老爷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了。感觉被这厮给利用了。孟采薇真是要给他点一个大大的赞了!虽然自己也不是啥厚道人。但是见识到此人的能(卑)屈(鄙)能(无)伸(耻),还是刷新了她的下限,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但是很不幸,已经被狗咬过一口的人是不可能被咬二口的!上一次吃了个闷亏没报复回来你算你运气,这回又来败坏姑奶奶名声,我可不会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