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见着帝兮含泪,也是惊了一跳后,愈发就心疼了起来。她性情端庄有度,可性子却也是有股子强硬不屈,现今自己多言了两句,不想她就这般垂泪了。“兮儿,母妃也只是些经验之谈,你也别太过心伤!”,轻拍着帝兮的手安抚,她心里也是惆怅不已,“许是少师有旁的顾忌也未尽可知。”
帝兮任她用帕子给自己擦了擦眼角,微缓过些心神就轻轻点头应了应,却是心中有些不甚确定地又抬眸看向了德妃:
“母妃,少师倒是提点了兮儿几句,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思量其间原委……”,说着,帝兮微顿了,这才接着开了口,“似乎,似乎想出了些门路!”
德妃瞧着她有些吞吐地瞥自己,心中了然地就猜到了她口中的所说的“门路”多半与自己脱不得关系,她神情微松地眼眸中泛起慈爱就轻轻笑了笑道:
“兮儿,母妃没啥旁的本事,却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旁观者清,少师为你通了法子,倒是也有几分心意!”
帝兮看了看她后,神情终还是泛起了些凄哀之色道:
“兮儿不孝,要让母妃伤心了!”,说着,她就暗自垂了垂首,“坤儿走了之后,母妃寄心佛堂,兮儿知道母妃放不下坤儿,兮儿亦是!可这么些年了,母妃,你就当兮儿不孝,给自己寻了个兄弟来依仗吧!”
德妃听着她沉闷的话音,心中想到那突然枉死的孩子,骤然心伤着神情悲伤起来,看着垂首的帝兮也是一片怜惜与自责。她也曾想过再给自己和女儿孕育一个依仗,可焓渊帝许是对帝坤一事与她有愧,许是瞧厌了她垂泪无神的样子,再安抚了她一段时间后,也就愈发不常往她宫中来了,等她终于走出悲伤,心中虽有期待孕育龙嗣的想法,却也是提不起什么大劲儿去争了,她也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对焓渊帝感到心寒,腹有怨言的。再者,时间长了,肚子却一直没再有反应,她这心思也就愈发淡了,就是苦了帝兮跟着她外无帮扶,内无依仗地在这宫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