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原本还在卦太子和秦王的长安城百姓,又有了新的谈资。
都说朝廷新封的新丰县子是个怪人。
不但掏自家的粮食,给被朝廷征发的百姓。这两日,还乘着秋收后农闲的时间,亲自带着封地上的百姓,清理沟渠、深挖池塘。
泥腿子县子!
这是无聊的长安百姓,给那位新丰县子的爱称……
毕竟,没有什么比一个朝廷勋贵,自己亲自下地挖坑,还要有趣的事情了。
而就是这个泥腿子县子,现在正一脸无奈的躺在一堆烂泥里面,动弹不得。
这个离庄子不远的池塘,此时正有数十名村民,拿着各式的农具。将常年淤积在塘底的淤泥,给清挖出来。勤劳的村民总能发挥事物最大用处,被清理出的淤泥倒进旁边的田地里,来年这块地就是最肥的。
男人们陷在池塘里,女人和老人们,则是通过绳子,将装着淤泥的箩筐拉到岸边。
这个时候,属孩子们最欢快,淤泥里总是藏着很多的东西。一条泥鳅、一个大大的田螺,便被这些孩子如同发掘宝藏一般,从淤泥中找出来。
这样的场景,在袁淼的整片封地上,随处可见。
只要是能够存水的池塘,统统将水放干,然后清挖淤泥,最后还会将池塘进一步的向下挖。
独属于袁淼的那条沟渠,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一道道高高低低的水坝建起,只要将边上的田埂挖开,沟渠里的水就能流到连绵的田地里。
至于下游会不会出现没水用的情况,袁淼管不到,就算乡野之间最容易爆发械斗。
但袁淼保证,自己最多截了一半的水流,还是一多半是会继续流下下游的。
再不济,也找李福确认过了。
下游除了另一个皇庄之外,就只有一片没有被封出去的自耕农村子。
不虚!
被李福的儿子李长生带着几个人,将自己从池底淤泥拖到岸边,袁淼这才长出一口气。
只有陷在淤泥中,才能体会到,那种感受一点也不好。
至于李长生,就是管家李福的独子。
府里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是需要一个稳重的管家处理的。总不能,让李福丢掉本职,天天跟着自己。于是,袁淼便招了李长生进府里,算作自己的常随。至于赵小刀……这货最近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想来,应该是在秦岭里头!
“都流传,你挺会挖坑的……砸地,这会被坑埋了吧!”
一个大脑袋将袁淼眼前的越多挡住,发出让人生恨的声音。
程处默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什么,继续开口:“知道不,现在满长安的酒楼茶馆里,就属你新丰县子最有名了……我可打听了,有帮说书的,准备把你编排进书里!”
将程处默的狗头拨开,袁淼懒洋洋的说着:“这不挺好的!爷这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吧……”
“你可算了吧!泥腿子县子!你数数,哪家子勋贵,是要自己下地干活的。我老爹还有房大人他们倒是没说什么。但你知道,跟着太子的那帮人,现在都说你是什么吗?”
“说什么?”
“泥腿子县子,烂泥扶不上墙!”
“呵!”袁淼只是淡淡的笑了一声,撑起身子,接过李长生递来的水壶,将水倒在沾满淤泥的脑袋上,用手搓一搓,然后猛地摇摇脑袋。
“袁淼!你是不是故意的!”
边上,程处默一下子窜起来,用手想要抹去脸上、嘴上的泥水。
“我没有,我不是,是你多想了!”
恨不得将这货再踹进池子里面,程处默咬着牙说:“就是你!这事咱两另算!眼下,你应该清楚,那些人是接着打击你的名声,来对付王爷的。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