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走去外间之后,欢颜匆匆将嫁衣给脱了,只着一身红色的中衣,倒也严严实实不露什么。
只是两个人收拾妥当在床上躺下之后,却都是睡不着。
欢颜朝着谢安澜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内疚起来,他应该也觉得很不方便吧,为了帮自己,他的确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谢安澜,我想着……等过一阵儿之后,我就回北於去。”
谢安澜万没有想到欢颜会在他们成亲的当晚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何?”
“我在这里,你也有诸多不便。”连床都不能睡,换个衣服也是麻烦得很。
“我们才刚新婚,你就离开,外面会有诸多猜测。”
“随便找个借口就是了,或者说我去探亲,或者别的什么借口。”
“欢颜,我们的婚事本来就引人注目。你若是刚刚新婚,就离开大顺去北於,流言只怕会将我们两个都传得很难听。你……不能再等一等吗?”
“只是这样的话,你恐怕会有诸多不便。”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谢安澜一笑,“不用担心,为朋友两肋插刀我都受得,这点不方便我还受不得吗?”
说完之后,谢安澜径自起身,“既然谁不着的话,我们来下棋吧。说起来,我们两个也有好久都没有一起下过棋了。”
两个人就这么下了半宿的棋,终于算是有了睡意,这才各自回去睡了。
红烛燃了一夜,两个人倒也都睡得很是安稳。
“小姐该起床了。”
天还未亮,琼儿就在外面敲门。
谢安澜起身去开门,看到这样刚睡醒的谢安澜,琼儿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愣了片刻之后才给谢安澜请了安,“世子,奴婢来唤我家小姐起床。”
内室之中,欢颜已经醒了,正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难得见到她这般模样,谢安澜心头一软,“还困吗?若是困的话,就再多睡一会儿。”
琼儿闻言忙道:“怕是不能再睡了,世子和小姐还要去给王爷和王妃请安,之后还要进宫去给皇上皇后请安,耽搁不得。”
“无妨,早一刻晚一刻都不要紧的。”
欢颜揉了揉眼睛,“算了,既然都已经醒了,就起身吧。”
琼儿捏紧了手中的衣服看向谢安澜。
谢安澜会意,轻笑着道:“我先出去练会儿晨功。”
谢安澜离开之后,琼儿这才赶紧伺候欢颜换衣服。
没多时,凌姨也是端着清水进来伺候欢颜洗漱。
看着窗下的软塌,凌姨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毕竟是小姐的洞房花烛夜,却这般……也不知道奕世子对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洗漱之后,琼儿和凌姨忙帮着欢颜仔细打扮了一番,毕竟一会儿是要进宫去面见皇上的,万不可马虎。
忙活了半晌,琼儿和凌姨两个总是满意,放了欢颜去随谢安澜一起去给定安王和王妃请安。
“昨晚睡得好吗?”定安王妃上前来握住欢颜的手,这儿媳她是越看越喜欢。
“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睡不着,后来跟谢安澜我们两个一起下了几局棋,便有了些困意,这才睡了。”
“嗯,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突然搬到这里来住,会不习惯,休息不好。”
定安王在一旁道:“好了,先让他们行礼吧,两个孩子一会儿还要进宫去请安的。”
欢颜这才跪下来给定安王和定王妃敬了茶,听得欢颜唤自己一声母妃,定安王妃高兴得许久都收不住脸上的笑。
眼见着他们两个准备进宫去,定安王妃将自己儿子拉到一旁,小声道:“臭小子,终于得偿所愿了。你给我好好照顾欢颜,不许惹她不高兴,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